5月13日，上海浦东，默势基金总部的玻璃幕墙外，陆家嘴金融城的摩天大楼在阳光下闪烁，反射出冷硬的金属光泽。陈默坐在会议室中央，素面银质袖扣在指尖转动，金属边缘与会议桌的碳纤维表面摩擦出细微声响，与全息投影仪的电流声形成低鸣。法务总监王雅推了推无框眼镜，将舆情报告投影在墙上，某券商首席分析师张明的爆料推文占据整个屏幕，标题“陈默与挪威基金合谋操纵新能源板块”用红色加粗字体显示，转发量计数器正以每分钟200次的速度跳动。
“陈总，证监会已启动初步调查，”王雅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静，黑色西装下的白衬衫领口别着一枚微型录音设备，“推文提到的‘操纵新能源板块’存在两个关键漏洞：首先，根据上交所公开数据，您在新能源板块的交易量占市场0.3%，远低于《证券法》第二百零三条规定的5%操纵认定标准；其次，模拟盘操作基于虚拟资金，依法不属于市场操纵的构成要件。”她用激光笔指向屏幕左下角的交易量柱状图，绿色的散户赎回曲线陡峭上扬。
“但舆情已经影响散户情绪，”陈默的袖扣叩在会议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与远处黄浦江传来的货轮汽笛声重叠，“新能源ETF的散户净赎回量在过去24小时增加15%，其中35岁以下用户占比达68%——这些都是我们培训平台的核心用户。”他转向技术总监李强，后者正在擦拭眼镜，“调出2015年股灾期间的游资名单，重点查‘恒泰资本’的操盘记录——当年做空新能源板块的人，现在是不是在张明的券商任职？”
李强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全息投影切换至中国证券业协会从业人员备案系统：“是的，此人叫刘川，执业证书编号S0，2015年因操纵市场被证监会处罚，目前担任张明团队的资深分析师。”屏幕弹出刘川的LinkedIn资料，任职时间与爆料时间重合度达92%，“更关键的是，他的LinkedIn动态显示，上周曾三次访问挪威基金的官方网站。”
“原来是他，”陈默摸出十年前的《韭菜忏悔录》，翻到夹着的法院判决书，纸张边缘因多次翻阅而泛白，判决书编号（2016）沪01民初456号清晰可见，“2016年我起诉恒泰资本时，刘川是主操盘手，负责通过股吧、QQ群散布谣言。”他将判决书投影在墙上，第17页“被告通过社交媒体传播虚假信息”的段落用红笔圈注，“张明的爆料逻辑漏洞百出，却精准踩中挪威基金的敏感点，明显是旧事重演——用舆论干扰监管视线，掩盖真实的资本操作。”
下午2点，证监会调查人员抵达办公室，领头的张组长身着深色西装，胸前的执法证件反光刺眼：“陈先生，我们需要核查您在新能源板块的交易记录，以及与挪威主权财富基金的业务往来。”
“请随我来，”陈默起身引导众人到交易监控中心，银质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诸位可以查看逐笔委托记录，我在新能源板块的操作均为模拟盘测试，实盘持仓比例不足基金规模的5%，且全部为指数基金定投，不存在集中交易行为。”他调出模拟盘的IP访问日志，时间轴精确到秒，“所有测试数据均存储于挪威基金的斯瓦尔巴数据中心，访问权限由对方IT部门控制，我方仅有只读权限，不存在提前泄露可能。”
张组长凑近屏幕，仔细核对IP地址和访问时间：“我们会向挪威基金发函核查。另外，关于您与挪威基金的合作意向，是否涉及半导体、新能源等敏感技术领域？”
“目前仅是商业洽谈阶段，”陈默截断对方，语气坚定，“但我可以承诺，任何操作都将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境外非政府组织境内活动管理法》等相关法规。”他望向窗外的陆家嘴，东方明珠塔的倒影在黄浦江面晃动，“建议贵部重点排查跨境资金通过自媒体引导舆论的行为，根据我们的技术分析，本次舆情爆发前1小时，境外IP对相关关键词的搜索量激增2000%。”
深夜，陈默的办公室只剩下桌灯亮着，全息投影仪投射出挪威基金的logo——北极熊站在冰川上，背景是跳动的K线图。埃莉诺的加密消息弹出，北极熊徽章的全息图旋转着展开：“陈先生应对危机的能力令人钦佩，是否接受参观我们的斯瓦尔巴数据中心？或许能为您的策略提供新视角。”
他回复：“荣幸之至。但我需要先处理完本土事务。”指尖悬停在发送键上，补充道，“另外，建议贵方审查模拟盘数据的访问权限——根据IP溯源，本次数据泄露可能源自内部次级供应商的权限滥用。”
消息发送后，陈默在办公室踱步，目光落在女儿的画作上——这次她在雪山下画了一群搬运工，每个人的担子上都写着“规则”二字，山顶插着一面小旗，画着爸爸的袖扣图案。手机震动，张明发布道歉声明，配图是刘川签署的信息来源不实承诺书，落款时间为2024年5月13日23:07，承诺书编号与证券业协会备案系统记录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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