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肴对这句话只回了三个句号，表示无语。
“我今天回来。”林霁尘打字道，“估计晚上还能一起吃个饭。”
那边还是一如以往的“嗯”了一声，便没了回音。
林霁尘先是将手机调到了另外一个页面，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击着屏幕，过了好几分钟，才开车往机场的方向驶去。
***
宁城的天气比京城稍微暖和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季肴坐在沙发上看着直播视频，腿上还盖着小毛毯。
“叮咚——”
大门处突然传来门铃声。
“小肴，开一下门，我菜刚下锅，走不开。”
季肴随意将毛毯掀到一边，走去开了门。
林霁尘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她之前戴过的那条围巾。见她来开门，扬了扬手里的围巾：“我来给你送东西，顺便来蹭饭。”
“……”季肴有些无语地接过围巾，侧过身，“进来吧。”
纪琴从厨房里伸了个头出来，看见是林霁尘，招呼了一声便又回去接着炒菜。
还好她今天买菜买得多。纪琴这样想着，兴许是油烟味太重，她捂着脸咳嗽了几声。
“你不是说最快后天回来？”季肴一坐回沙发便把毛毯继续盖上了。
林霁尘扫了一眼那毛毯，倒是跟心理咨询室那条有些像。
见他目光停留在毛毯上，季肴理直气壮地说道：“感觉你那条毛毯挺暖和，我就买了条一样的。”
“嗯。”林霁尘脸上有些戏谑，“听说我在你们学校贴吧出名了，我这个当事人当然要回来。”
季肴立刻非常诚恳地说：“我都处理完了。”
“嗯，不愧是肴姐。”林霁尘心想，估计她压根就没看见微博热搜上的事。
也不知道是谁还特意买了热搜，以粉丝给大V投稿的形式，把这件事顶到了不前不后的排名。
看上去并不刻意，但经不起深究。
毕竟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没必要单独把季肴拎出来。
“你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吗？”季肴看他表情不对，好奇地问道。
“没有。”
然而下一秒，戴温榆便发了消息来，是给季肴的。
——小肴儿，你怎么解决的！帖子跟微博热搜都被清空了！
“微博？”季肴压根就没看，“什么热搜？”
那边一直在输入中，季肴没了耐心，索性自己打开了微博。
词条还在，但点进去几乎都是几个月前的新闻。偶尔有一两条实时微博，也很快就被删除了。
季肴抬起头，以询问的目光直视林霁尘。
“你做的？”
林霁尘没有否认，反倒是悠闲地刷起了实时微博，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看他这样，也八九不离十了。季肴有些失笑，他倒是有先见之明。
“来吃饭喽。”在林霁尘敲门之前，菜就做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多了个人，纪琴又多炒了个菜。
季肴在纪琴旁边坐下，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脸色看上去这么差？”
“没什么。”纪琴又咳嗽了两声，“估计是最近降温太快，有些风寒吧。”
她谈吐之间没什么大碍，季肴也就没放心上。目光在桌上的佳肴间流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林霁尘面前的碗筷上：“你今天倒是有口福了。”
因为季肴走这一趟也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回来的第一餐，纪琴做得格外丰盛。
林霁尘立马嘴甜地冲着纪琴道谢：“谢谢琴姨。”
席间，纪琴胃口不怎么好，吃得也很少，看上去病恹恹的。
季肴有些担心：“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纪琴捂着嘴顺了好大一阵气，“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收拾就好了。”
“我也可以帮忙收拾。”林霁尘自告奋勇。
纪琴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合适。”
季肴已经先她一步站起了身：“没什么不合适的。”
她扶着纪琴往卧室走：“好好休息。”
纪琴拗不过她，只得作罢。
“琴姨休息了吗？”
“嗯。”整这一出，季肴也吃得差不多了，“那微博热搜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别的意思，她也就是好奇。
“是一个微博大V，说有粉丝投稿，然后发了照片跟一些猜测。”林霁尘把之前保存的截图给她看，“然后估计是被买了热搜，热度就上去了。”
季肴接过手机来，却在截图里发现了一个熟人。
那ID跟贴吧一楼那个科普的人昵称一模一样，连评论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有这么巧的事情？
季肴把手机还回去，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思考了两秒之后，直接黑掉了一中的贴吧。
正在不断尝试刷帖子的穆云直接满脑袋问号。
“你在干嘛？”季肴手上的动作他是看得懂的，“帖子都删了还恢复它干嘛？”
季肴头也不抬：“发现了件好玩的事情。”
她一开始只扒了发帖人的IP地址，却没想过这一楼的身份。
“你微博能恢复吗？”
其实季肴心里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抓人也得讲求证据嘛。
“能。”虽然不知道季肴要干嘛，但林霁尘还是很听话的照着做了。
于是这边发不了帖子便转战微博的穆云，突然发现微博也炸了。
今天到底怎么了？？？
片刻后，季肴看着一模一样的三个IP。
贴吧主楼、一楼，以及微博一楼。
她又仔细看了一眼那博主贴出的粉丝投稿，头像跟名字都打了码，无法辨认。
要不，把那个微博大V的号也黑了吧？
十分钟后，季肴手上拎着四个一样的IP。而林霁尘这边也没闲着，直接扒了一张转账截图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好像他们都想到一起去了。
“是之前在京城遇见那个女生？”
“嗯。”季肴默默地将图片保存了下来。
“我倒是没看出来，她心眼这么多。”林霁尘把手上的截图发给她，“你们有这么多深仇大恨？”
“不知道。”季肴抬起头，“估计她是吃饱了撑的。”
“那你打算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季肴舔了舔上嘴唇，眼底有些烦躁。
这次，可是她穆云主动来招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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