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真呢？”她问，目光掠过空荡的吧台，落在崔飞身上。
“在楼上补觉，昨晚都没合眼。”
幸果点点头，走到窗边她惯常坐的位置，桌面还留着昨夜未擦净的奶油渍，她指尖蹭了蹭，忽然开口：“我梦见他了。”
“谁？”
“生真。”她低头扯开一次性纸袋，司康的热气扑在睫毛上，“梦见他站在雪里，脸上全是血，还对我笑。”
“那只是梦。”崔飞最终说。
“可梦里的雪是真的冷。”幸果把指尖贴在窗玻璃上，外层的霜花立刻被体温化出一个细小的圆晕，“冷得我现在还发抖。”
崔飞把刚磨好的豆子倒进滤杯，热水浇下去，细白的泡沫浮起又破裂，像无声尖叫。
他背对着幸果，声音被蒸汽裹得模糊：“等会儿我让生真下来，亲自给你煎个舒芙蕾，加双倍香草籽——他上次说这样能压惊。”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幸果没回头，指尖的圆晕越扩越大，“可他没下来。”
滤杯里的咖啡液滴完最后一滴，崔飞关掉计时器，金属“咔哒”一声，像把什么锁死。
“他今早被绊斗叫走了，说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崔飞端着杯子走近，却没递给幸果，而是放在她手边，杯口的热气与窗上的冷气交汇，瞬间蒙了一层雾。“不然我也不可能在这儿。”
…砂糖人界，斯托马克零食工厂会议室…
“什么？你说西塔被红腹口干掉了？”兰戈和格罗塔在听到橙色布条女特工的汇报后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就算他们两个实力不足，但对上红腹口，也不该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格罗塔把指节捏得发白，投影屏上西塔与档案被刷成灰色，格罗塔急忙向橙条女特工问道，“那么吉普呢？他怎么样？他在哪里？”
“很抱歉，格罗塔大人，尼耶鲁布大人还没有掌握那么详细的情报。”橙条女特工拿出了一个平板，“吉普大人下落不明。”
…傍晚，泉下公园…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生真堵住了可儿的去路，直接变身加布软糖形态，蓄力骑士踢，“选择吧！是今后远离黑暗零食，还是等着被我打败？”
“是，我再也不碰黑暗零食了！”可儿斩钉截铁地说道，“红腹口老爷，放了我吧！″
“唉？你说什么？”
“红腹口桑……”可儿带着哭腔，绘声绘色的开始了他的演讲，“呜呜呜……我也想离开斯托马克公司，能不能请你帮帮我啊……”
“跟我来，我们去外面聊。”生真解除变身站起身，带着可儿来到了水库边上，示意可儿继续。
可儿深吸一口气，为了保命，只能将谎言继续下去，“我从做斯托马克公司的临时工，到现在已经20年了……”
“通过袭击人类来得到黑暗零食当报酬，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也没太当回事……”
“没当回事！？”生真皱起眉头，对可儿自辩的语气很是愤怒，“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的行为而送命啊？”
“我明白的。”可儿垂下头，假装有些哭泣，“以前是我做错了，所以我才想洗手不干，离开那个公司！”
“但是他们，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我走的……”可儿努力憋出来两颗眼泪，并且马上对生真士下座：“拜托你了！我不会再袭击人类了！所以可不可以出手帮帮我呢，我想为我的行为赎罪！”
“生真，离他远点！”绊斗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可儿赶紧变回砂糖人·罗乔，慌里慌张的跳进水里跑了。
“等等，绊斗！”看着想要扣下扳机变身的绊斗，生真一把取下瓦伦冲击枪上的巧克咚饱藏，“他已经回头了。”
“别开玩笑了！就算有这种可能，”绊斗气愤地从生真手里抢回来巧克咚饱藏，胡乱地放进大衣口袋，“你怎么能够确认他不会耍花招？这些家伙的话能信几分？”
“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但是……如果就是有这种砂糖人呢？”生真将绊斗按在一个长椅上，又继续说，“他也是听上级的指示才抓捕人类的，说不定真的是身不由己。”
“是叫什么斯托马克公司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砂糖人曾经说过，说他只是斯托马克公司的一个小喽啰。”绊斗站了起来，径直向生真走来，“生真，我问你，关于斯托马克公司，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他说自己只是个临时工，为了得到黑暗零食才会为他们工作……”
“人类都被做成黑暗零食的香料了啊！”还没等生真讲完，绊斗就激动地打断生真，“包括我的妈妈，还有你的妈妈！那些家伙，你能原谅他们吗？”
“当然不能！”生真坚定的向绊斗说道，“但是，如果罪魁祸首另有其人的话……说不定，真的有人会反省，会改过自新呢？”
“跟你聊不下去了。”绊斗猛地转过身，大衣的下摆扫过长椅边缘的积雪，留下一道凌乱的痕迹，“反省？改过自新？这些话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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