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救护车防弹玻璃，李晨曦握着菌丝检测仪的手指突然收紧。
仪器表面凸起的生物纹路正在发烫，谭证人锁骨下那串条形码吸收光谱的速度加快了七倍，在透视视野里化作疯狂转动的猩红色齿轮。
“程检察官，呼吸机供氧阀压力异常。”苏小妹突然出声，指尖快速划过监护仪屏幕。
她白大褂袖口沾着李晨曦后颈蹭过来的血迹，在冷光下晕染成诡异的蝶形。
程检察官扯松领带刚要开口，车载广播突然发出尖锐的电流声。
生日歌变奏曲里混杂着金属刮擦声，李晨曦的菌丝网络突然在视网膜投映出三维路径——三只纳米银蝶正顺着救护车空调出风口爬向谭证人的耳道。
“别动！”李晨曦按住谭证人颤抖的肩膀，菌丝检测仪顶端的生物膜瞬间硬化成镊子。
当第三只银蝶被夹碎时，紫色黏液在透视视野里炸开成骷髅图腾，这让他想起上周在副院长电脑里看到的加密文件水印。
陆助手抱着平板撞开车门时，雨幕里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
二十米外的指挥车顶，信号接收器正在暴雨中诡异地弯曲成问号形状。
“又有三个证人撤回证词。”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平板上显示着正在消逝的证物链。
程检察官一拳砸在担架床护栏上，震得监护仪发出警报。
李晨曦却注意到苏小妹正在用手术刀尖调整呼吸机参数，刀刃反射的冷光恰好落在谭证人锁骨条形码的某个特定角度——那串数字突然在透视眼中分解成DNA螺旋结构。
“卓先生需要四十七分钟。”李晨曦突然开口，菌丝网络在他太阳穴处浮现出幽蓝脉络。
当他说出这个精确到分钟的数字时，正在融化肾上腺素针剂的紫色黏液突然停止流动，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程检察官扯下淋湿的西装外套，露出内侧别着的七枚检徽：“你知道现在每耽搁一分钟......”
“五年前江城妇幼保健院纵火案。”李晨曦打断他，指尖划过菌丝检测仪表面正在重组的生物纹路，“当时有十九位证人同时翻供，但他们病房的空调系统都检测出纳米级磁性粉尘。”
指挥车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卓侦探的身影从雨幕中浮现。
这个永远裹着灰风衣的男人此刻浑身蒸腾着热气，仿佛刚从熔炉里爬出来。
他抛给程检察官的U盘还在滴水，表面却浮现出生物认证特有的磷光。
“他们在伪造医疗记录。”卓侦探的声音像是砂纸打磨金属，“不是电子篡改，是直接修改海马体。”他掀开风衣下摆，腰间的便携式核磁共振仪还在冒烟，屏幕上定格着某个护士长脑部杏仁核区域的异常光斑。
李晨曦的透视眼自动聚焦到U盘内部。
在纳米级视野里，储存芯片的晶体结构正呈现心跳般的脉动频率，这让他想起上周手术室那台突然故障的体外循环机——当时所有监护仪都显示着同样的生物节律。
当程检察官将U盘插入终端时，指挥车内突然弥漫起栀子花香。
苏小妹突然按住李晨曦手腕，她的美甲在暴雨夜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第九道焊缝的共振频率，和谭证人条形码吸收光谱的峰值相同。”
暴雨中的便利店招牌突然熄灭，成群的银蝶幼虫在霓虹灯管里结成茧状物。
李晨曦的菌丝网络传来针扎般的预警，他看到谭证人耳后血管里浮现出微小的银蝶符号——那正是三小时前从副院长吊灯里飞出的品种。
“还有九分钟。”李晨曦的瞳孔浮现出菌丝网络的荧光纹路，这让他看起来像是戴着某种远古面具。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马路对面便利店的自动门突然全部敞开，货架上的矿泉水瓶同时开始渗出紫色黏液。
卓侦探的风衣下摆突然无风自动，露出腰间十二把不同制式的解码器。
他沾着雨水的镜片反射出便利店监控探头闪烁的红光，那些本该是直线的光斑，在暴雨中扭曲成了DNA链状的波纹。
李晨曦的指尖抚过菌丝检测仪，仪器表面顿时生长出细密的生物触须。
当这些触须接入救护车的中控系统时，车载广播突然播放起《欢乐颂》的变奏曲——这正是三日前匿名举报信里用作密码载体的音乐频率。
谭证人的条形码突然发出蜂鸣，在透视视野里分解成漫天飞舞的银蝶。
李晨曦看到苏小妹的手术刀尖正在监护仪表面刻下某种古老药方符号，而程检察官的七枚检徽在雨水中泛起的涟漪，恰好构成副院长的瞳孔纹路。
菌丝网络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李晨曦的透视眼自动锁定谭证人正在渗血的耳垂。
在纳米级的视野里，那滴血珠中游动着成串的量子纠缠信号，如同缩小版的银河系悬臂正在缓缓旋转。
暴雨在救护车顶棚敲击出密集的鼓点，李晨曦的菌丝检测仪突然发出高频蜂鸣。
在透视眼的纳米级视野中，那些被夹碎的银蝶残骸正释放出量子纠缠信号，如同无数条发光的蜉蝣缠绕着谭证人的脑干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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