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忽然有了动静。
钱汉擦了擦眼泪，居然看见房间忽然多了一个人！
不是已经化成灰的女儿。
而是那个好心人！
他从急救窗帘后走了出来，就像在自家散步一样淡定。
似乎自己的出现，理所应当。
“你！”
钱汉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
“你怎么进来的？”
林焰淡定。
“我是体育生吧，想进来很容易。”
“现在可以聊聊了？”
钱汉压制住悲伤。
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林焰。
讲到最后。
泣不成声。
林焰的呼吸也从之前的悠闲，开始变得凝重。
一个女实习生。
忽在年会的第二天从集团大楼45层天台上跳下惨死。
当场死亡。
此案唯一的伤者。
是被一块溅飞的牙齿，打中了一名路人的眼睛。
警方从死者血液里，发现了高浓度酒精和过量的蓝精灵。
直接被草草鉴定为了吸X过量自杀。
并以极快的速度火化了遗体。
不仅没有立案。
甚至连蓝精灵来源也只是草草调查了一番。
钱汉悲伤的眼里，沁满了泪水。
他曾用二十三年的时间。
用这双眼睛看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变成亭亭玉立的大闺女。
现在留给他看的。
只有手机一张头骨塌陷、脑浆四溢的尸体照片。
一位女儿同事。
却发来的语音消息说自己的女儿出事不是意外。
不久。
该同事忽然辞职了。
回了东北老家再也联系不到。
钱汉求路无门，才导演了大桥上发生的事。
林焰毫不掩饰眼中的凶光。
骇人的杀气让气温都有些发寒。
自己确实是为了功德而来。
帮一个死人申冤算是功德一件。
而且刘氏集团是越挖越有。
受害人有多少，自己就能得到多少功德！
很值得自己做点准备。
钱汉擦了擦眼泪。
看向林焰却理智了一些。
“小孩，我谢谢你救了我这个老头子。”
“但你还小，不要一时冲动做了错事，更不要耽误了一辈子。”
林焰眼里闪过一丝金光！
忽然瞄向门口的位置。
自己的12级体格，可以仅凭听力就判断门外的动向。
何况还有袁守诚点化的火眼金睛，自然能透视外面的情况！
伸出手对钱汉嘘了一声。
站起身后躲入急救挡风帘后面。
“喂！”
“干什么的？”
这是病房外的警察在警告闯入者。
下一个声音道。
“云滇纪委。”
“大厦跳楼案现在由专案组全权办理，你们可以离开了！”
一群穿着行政夹克或是便衣的警察接管了这里。
走入病房内。
为首者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拿出警官证和一份红头文件。
“您好，钱伯，我叫傅诚意，是银河市刑警支队队长。”
一位女士开口。
“您好，我是云滇省委经济调查科科长，赵跃。”
这群便衣带着某种疲于工作的干练。
从两名错愕的警察身上搜出了手机归还。
傅诚意道：“清场。”
便衣们送走两位警察，推开急救帘。
四处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点头。
钱汉看得眼睛发懵。
因为帘子后面什么都没有！
帘子推开后，自己也能看到窗户了，问题是。
窗户！
是有围栏的啊？
那缝隙只能让一个小孩子挤过去。
刚才那救了自己的好汉是怎么进来的？
又是怎么出去的？
难不成救了自己的那位大侠会缩骨功？
此时。
一只小小的金蝉就挂在急救帘上，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赵跃道。
“您好钱老伯，关于您女儿的事我很抱歉，相关案卷已经移交到我们手里了。”
“我们会查办到底。”
“同时，封锁媒体消息是我们专案组的建议。”
她语气平静。
“我们希望以您为切入点，调查福临的政治生态。”
“在此之前打草惊蛇，并不明智。”
“希望您支持我们的工作。”
金蝉眨动了一下翅膀。
纪委来跟咱抢功德了说是？
就算自己没能在金耳大桥救下钱汉，专案组应该也会以此为契机查案。
就像是大风厂事件一样。
给了中央一个足以强力插手的借口。
林焰扑扇着翅膀。
嗡嗡嗡地从窗户飞了出去。
有人帮自己从活人身上开始查。
那自己就从死人身上倒查。
最好去问一下当事人，那个跳楼而死的女生。
....
刘氏集团有一座独立大厦。
是整个福临市的明星企业，贡献了不少GDP，华丽的大厦是福临的名片之一。
林焰把车停好。
买了一束黄白菊花步入了大厦前的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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