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抬脚踩上台阶，跟着江挚往上走。
拐角的时候，温柠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
走在前面的江挚忽然转过身来，便看到温柠正在掏纸巾。
“你病了？”
江挚微微挑眉，望着温柠。
温柠本想说没事，结果身体不争气，嗓子里一股痒意袭来，她别过脸轻轻咳嗽了两声。
等温柠回过头来，发现江挚还在盯着她。
眸色一贯的深，不知他在想什么。
温柠声音闷闷地道：“没事，有点儿感冒。”
江挚：“你们学校没有别的老师了？”
温柠慢慢眨眸：“有啊。”
“既然有，为什么派个病号过来？”江挚声线冷冷的，温柠觉得他的语气跟外面的气温有一拼。
听到江挚的话，温柠觉得江挚是在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她昂起下巴，不甘示弱地瞪着江挚：“我就感冒而已，怎么就是病号了？我生病照样可以把工作做好！”
看着温柠瞪得乌溜的眸子，江挚欲言又止。
深深呼出一口气，江挚转身往前走。
温柠在心里又扇江挚两个耳光。
走到三楼最里面一间房门口，江挚停下脚步。
温柠也跟着停下。
江挚把门敲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短发女警。
江挚对女警介绍了温柠。
女警对温柠介绍相关案情：“前几天多队联合扫黄扫毒行动中，在水中月娱乐会所发现有人贩毒。嫌疑人霍晴晴是会所的按摩师，也是一名聋哑人。霍晴晴主动自首。但是种种迹象表明，霍晴晴极有可能是替罪或者包庇其他嫌疑人。事发当日，霍晴晴的男友失踪。因为霍晴晴是聋哑人，负责案子的警察跟她交流有些困难，所以找你来帮忙。”
温柠点点头：“明白了。”
女警说：“温老师，你跟我来吧。”
温柠看向江挚。
江挚看了温柠一眼，转身离开了走廊。
温柠被带进审讯室里，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聋哑女孩霍晴晴。
霍晴晴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单眼皮，长相算得上清秀。
目光中透着些畏惧不安。
温柠的任务就是充当手语翻译。
温柠用手语慢慢跟霍晴晴做了自我介绍。
“霍晴晴你好，我叫温柠，我是你的手语翻译。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警察。不用害怕，你是安全的。”
霍晴晴呆呆的看着温柠，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询问环节。
温柠把警察的问题用手语翻译给霍晴晴，从霍晴晴那里得到回答之后，再用口语翻译给办案警察。
本来温柠以为当翻译很简单，无非就是使用手语传传话。
可绕了一圈下来，温柠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复
霍晴晴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心机太深，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言语自相矛盾。
温柠来之前吃过感冒药，到后面是强撑着精神帮他们翻译。
都过了一个小时了，还没有从霍晴晴口中问出有用的信息。
最后只能暂时中断。
临走前，那两位办案警察对温柠说，后续可能还会需要她过来帮忙。
温柠离开审讯室时，脚步都是飘的。
大厅里比她刚来时安静了不少，温柠一边打哈欠一边下楼梯。
拐到一楼时，却看到大厅的休息长椅上坐着个人。
江挚翘着二郎腿独自坐在那里，外套放在一旁。
眉眼低着，眼睛专心盯着横过来的手机屏幕，应该是在打游戏。
温柠短暂愣了一秒，还以为他早已经下班走了。
温柠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盯着脚下台阶继续往下走。
她轻放脚步下了楼梯。
再次抬头时，却见原本坐在那里打游戏的江挚，已经站了起来。
温柠脑袋里空空的，不知道该不该打声招呼或者说点儿什么。
接着，就看到江挚弯腰，从长椅上拿起他的外套，对她说：“走吧。”
温柠：“……？？？”
江挚走了一步，回头发现温柠站着没动，又说道：“方队让我送你回学校。”
温柠：“哦。谢谢。”
她就说吧，江挚才不可能主动留在这里等她。
原来是上级的命令。
温柠跟着江挚走出去。
刚一走出大门，温柠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
前两天下过的雨，潮意到了夜里更甚。
走在前头的江挚折返回来，地面上他的影子被清冷的月光拉长。
温柠听着皮鞋踩击地面的声音，正打算往前跟过去，眼前飘过来什么东西。
温柠眼前一片黑暗。
脸上有微凉的棉质触感，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在鼻尖萌发。
温柠举手扯下头上的外套，瞪着双手插兜站在眼前一米处的江挚。
江挚的声音在月色里尤其清晰慵懒：“穿上。把你冻出病来，别讹上人家禁毒大队。”
温柠：“……！！！”
温柠被江挚气得脑瓜子疼，但凡她多点儿骨气，就把外套扔给江挚了。
可她是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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