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别墅里，鎏金请柬在实木办公桌上排开。
柳老爷子戴着老花镜，钢笔尖在烫金纸面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在某个名字下方画了个圈。
"三日后的订婚典礼，真要请肖沐晨？"
秘书递上热毛巾时忍不住多嘴，"听说赵公子那边之前......"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柳老爷子擦着手，指关节上的翡翠扳指碰在瓷碟上发出脆响。
“以肖沐晨现在的权势和地位，他来不来是他的事。”
“但如果不请，就是我们的事了。”
钢笔继续在纸面上滑动，墨水渗进纤维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鎏金请柬从纯白信封里拆开时，肖沐晨正准备召开集团董事会。
"赵霖和柳如烟......”
轻声念出这两个名字，突然发现董事们都在看着自己，投影仪的光束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继续汇报。"
他压下心里的思绪，一脸严肃的说道。
散会后，肖沐晨站在落地窗前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城市灯火在钢化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倒影，他瞥见自己嘴角扯出的弧度像把即将出鞘的刀。
周逸景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他赵霖何德何能可以舒舒服服的结婚生子?
不把这个人解决了，肖沐晨总觉得缺点什么。
"苏小姐，最近怎么样？"他的声音温和得像是老友寒暄，另一只手把玩着请柬上垂落的丝绸流苏。
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两秒。
"托肖总的福......"
苏青青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背景音里有婴儿的啼哭和电视购物频道的喧闹。
"下周有空来苏城吗？"
肖沐晨指尖划过窗框缝隙，"赵霖的订婚宴，缺个带孩子的女伴。"
婴儿哭声突然变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当苏青青再次开口时，声线绷得像根拉到极限的弦："肖总这是什么意思？"
"五百万。"肖沐晨报出数字时，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正在微笑，"事成之后打到你的离岸账户上。"
电话那头传来指甲刮擦话筒的杂音。
肖沐晨耐心地等着，窗外一架飞机拖着红色的航灯划过夜空。
"要是......"苏青青的喉音发紧，"要是我直接告诉赵霖这是他的种......"
文件夹被猛地合上，发出"啪"的脆响。
肖沐晨转身走向办公桌，真皮座椅在他坐下时发出轻微的呻吟："你觉得我若是全力出手，赵氏地产还能撑几天？"
他翻开最新的财经周刊，赵霖憔悴的面孔在破产预测专栏里显得格外刺目。
长久的沉默后，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点燃的声响。
肖沐晨仿佛能看见廉价公寓里，苏青青正对着化妆镜吐烟圈的样子，婴儿车就摆在斑驳的墙纸旁边。
"五百万。"
她终于开口，烟灰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先打一半定金。"
"聪明人的选择。"
肖沐晨按下内线电话，"订两张明天海城到苏城的头等舱票。"
挂断电话时，电子钟显示23:17。
他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尘封已久的黑色档案袋，里面静静躺着一个u盘。
赫然是当初赵霖在海城时，被那个胖女人凌辱半夜的精彩视频。
当初自己花了50万买回来的，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与此同时，海城某栋老旧公寓里，苏青青正对着衣柜发呆。
婴儿床里的孩子已经熟睡，小手攥着褪色的毛绒玩具。
"五百万......"她喃喃自语，指甲陷入掌心。
梳妆台抽屉被粗暴拉开，避孕药和安眠药混在一起哗啦作响，最底下压着张照片，赵霖搂着她的腰站在游艇上，背景是湛蓝的海。
手机屏幕亮起，银行到账通知显示250万已存入离岸账户。
苏青青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咳出了眼泪，她抓起婴儿奶瓶狠狠砸向墙壁，塑料碎片在月光下像一地碎钻。
次日上午。
窗外飘着细雨，路上的积水映出灰蒙蒙的天。
肖沐晨打开财经APP，赵氏地产的股价又跌了两个点，评论区有人调侃这是"订婚效应"。
车子驶入市区时，雨下大了。
水珠顺着车窗蜿蜒而下，将霓虹招牌扭曲成斑斓的色块，手机再次亮起，沈熙发来儿子第一次翻身的视频。
"直接去酒店。"他对司机说，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某种节奏，"苏小姐应该等急了。"
君豪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苏青青正对着全身镜调整裙装，婴儿在里间哭闹，月嫂哄睡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
她突然抓起香水瓶往耳后涂抹，浓郁的花香掩盖了廉价洗发水的味道。
门铃响起时，她手一抖，口红在嘴角拉出猩红的痕迹。
透过猫眼看见肖沐晨的身影，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回到两年前那个被赵霖抛弃的那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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