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乔玄烨脖子僵硬扭动，双眼既想看，又不敢注视她。
因为她的香气吐兰，乔玄烨一刹那就醺然飘飘，压着的恣情差点燎原整个意识。
他当然还记得。
清清楚楚。
他只是她在外面的桃花。
乔玄烨将视线执在另外方向，不敢动弹，不想回应。
周柒柒见他不答，深呼吸一口气后颤抖着说：“我之前是说过，就当没发生过。但是你这几天，怎么就当我是陌生人，见着我就跑……”
说着说着。
周柒柒的眼眶积蓄眼泪。
晶莹泪珠溢出，如同千钧巨锤砸在乔玄烨心脏上。
他心疼极了。
伸出手抓住周柒柒擦脸上泪珠的手腕，把桌上的纸巾塞她手中。
乔玄烨依旧不敢看她，有意的疏离开他们的距离。
“别哭了。”
“我们……本来在外面就没什么关系，要是太靠近，别人会怀疑你的。你现在的身份，很敏感。”
说起这个，乔玄烨僵硬转移话题。
“最近那些异兽袭击你，实在是很危险。除了我之外，你最好少跟外人接触，跟着教官他们会安全些，秦野他……太冒失，也许会被敌人利用。”
乔玄烨打开话题匣子，企图蒙混过关。
“有那种可以短时间催眠秦野，或者模仿他外貌接近你的异兽。”
“你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有人越过我和菜医生的手给你药，你千万别吃。”
“还有些你面熟的人，你永远不会知道某些人会不会突然发疯。”
“我就遇到过有个雇佣兵患者，因为异兽的酸液烧伤就医后，突然暴走殴打士兵，最后因袭军和妨碍公务被捕……”
“别人找你帮忙，你别发善心。”
“我之前一直帮忙办公室换水，直到有一天早上大家都拿着空杯子等我换水……他们拿饮用水来洗杯子、打满满一壶水喝不完全部倒掉，而且从来不换水，就等着别人上班换，语气还很理所应当。”
“还有……”
周柒柒见他语速越来越快，聊天内容越来越长，心感无奈，却是耐心陪着他慢慢聊下去。
乔玄烨不断对她啰嗦。
周柒柒耐着性子，不断倾听。
她看得出来乔玄烨一直以来为了保护他自己不受伤害，就会故意孤单自己。
这是一个本来很热情开朗的男孩。
现在只能在和有关系的她面前，展露他很少暴露的年轻人朝气、以及倾述欲望。
乔玄烨滔滔不绝：“你要真正出了社会才知道，社会上并没有人因为你年纪小就包容你，而是变本加厉的欺负你，出社会的第一课学会把眼泪憋回去。”
“我知道，有些人确实很坏。”
周柒柒附和着说：“我学过历史，看过野史，也见过狗史。”
“很多艺考的学生就容易遇到麻烦，我们集合训练，临近一次艺术考试之前，就有这样那样的事。”
“弹古筝的一个女生扫弦时，最粗的几根全断了，后面更是弹断好多，后来那个女生出来都趴在地上哭了，我感觉就是别人剪的。”
乔玄烨多次补充：
“某些学生去普通高校，艺考前身份证被人剪两半扔垃圾桶里。”
“书法生，艺考前一晚会有人偷你磨合很久的毛笔剪坏，会把你调好的墨倒掉。”
“播音方面的老师就会一直嘱咐学生们在考试前，水不能离开眼睛，或者进考场前打开喝一口缓解紧张之后，就不要再喝了。”
“跳舞的，带去的u盘音乐被删了最后只能干跳的。”
“有人往里面加过期的椰毒，变质的椰汁在最后加进去，炒菜吃不出来。最容易下毒而难以觉察。”
“吃进去就会死。”
乔玄烨顿了顿，继续说：“还有些违禁品，以及各种手段。很多贩卖大人小孩的组织，就会搞这种。”
“实力不够的佣兵杀手则是利用这种知识，悄无声息地干掉雇主要解决的目标。只要买通做菜的，或者混进去就行。”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都是严格把关着，这里到处都有监控。我跟师兄和你们教官每天都在严格查询潜在问题。”
周柒柒认同他讲述的人性黑暗，慢慢点头。
没想到乔玄烨比她想象中的心理情况还糟糕。
见过这么多的黑暗。
他的抗压一定到了临界点，随时可能会变得黑暗吧？
见周柒柒没继续‘逼’他表态，还能和他继续畅聊，乔玄烨的眼神暗了暗。
被喜欢没什么了不起，新鲜感一出现谁都会被冲昏了头脑，都会变得不理智也都会上头，被坚定选择才最重要。
如果她心里有选择他或者秦野的坚定就好了，比起突然兴起的新鲜感，他更喜欢被坚定选择。
乔玄烨双眸凝上了一层寒霜。
“秦野，看来你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我得再去枝家和顾家一趟，这个周末，不知道你能否挡住顾家的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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