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平知道,后来这个李晔多次被李茂贞、韩建和朱温轮番绑架,挟天子以令诸侯,李晔年仅三十七岁就被朱温杀死,楚靖平发誓,将来李晔遇到危险,他绝不会去救。
突然,外面下起了大雪,这让楚靖平冷静了下来,他望着外面的雪花,叹息对李茂贞的战争恐怕要推到明年了。
长安百姓有民谣:“神策军腐烂无能,圣旨不出长安门,纸糊漏风长安城,长安刺史自称朕。”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兴元府衙客厅,映照出情报司统领高福财略显疲惫的面容。他匆匆来到楚靖平面前,神情严肃地报告道:“大帅!经过情报司彻夜不休的调查,终于查明了袭击商队的幕后黑手!这次事件涉及到三支队伍,其中包括李茂贞的骑兵部队,他们袭击了两支商队;此外,还有与朱温有关系的太华山马匪,同样袭击了两支商队;最后,土匪铁臂熊的队伍也参与了其中,袭击了一支商队。不过,被铁臂熊攻击的商队成功击退了敌人,据他们所说,这些敌人来势汹汹,但他们的货物本身就是武器,及时取出了货物中的刀剑弓弩,特别是大量的弩箭,凭借着密集的箭雨,最终成功击退了敌人。”
楚靖平听后,不禁深深叹息一声,感慨道:“随着地盘的迅速扩大和军队数量的增加,我们的敌人也越来越多,手下严重缺人才,作为上位者真是太难了啊。”
高福财道:“长安的情报显示,因为朝廷财政因难,许多低级官吏生活困难,打算投奔地方藩镇,这些人中不少有大才,比如聂夷中、韩偓、梁震、罗隐,他们的才能不亚于朱温手下的敬翔、李克用手下的盖寓。要不要把他们挖过来?”
楚靖平道:“有机会当然要挖过来,只是这些人才架子大、脾气臭,未必肯过来啊!”
就在楚靖平叹息的时候,他的旧主李克用日子同样不好过,因为他最器重的义子李存孝居然叛变了。前一年时,李克用发兵成德、卢龙二镇,与二镇间互有胜负,而邢州刺史李存孝因打了败仗被康君立进谗言挑拨,说他暗中勾结成德的王镕,李存孝怀疑李克用相信了康君立,结果在景福元年十月真的叛变了,还写信联络王镕与朱温,而李克用得到消息,大怒,立即出兵讨伐李存孝。
李存孝之所以发动叛乱,主要起源李克用对卢龙、成德二镇的用兵。李克用对卢龙以及在卢龙的赫连铎怀有深重的私怨,当年李克用杀段文楚反叛之时,就是被赫连铎军和卢龙的李可举军联合打败才不得不逃亡大草原,过了几年饥寒交迫的日子,若不是黄巢之乱时唐僖宗赦免了李克用的罪行,只怕他到现在都难以翻身,因此,现在李克用东山再起了,便无时无刻都想消灭这两个人,即使卢龙节度使早已不是李可举,李克用对卢龙的仇恨也没有减轻。
至于对成德镇用兵,则是另一方面原因。去年李克用大败朝廷联军后,河东经历了几个月的休整,但不久李存孝就急于立功而按捺不住了,向李克用提议攻打成德镇,以此来扩张地盘。实际上,李存孝的提议并不是很好,成德镇虽然地盘在河北三镇中最小,但内部相当团结,军队战斗力也相当强,节度使王镕虽然年轻,但王氏在成德的统治已历经五世,根基相当扎实。
果然,当李克用用兵成德后不久,王镕便向卢龙的李匡威求救,战争不久就转变成河东与成德、卢龙联军的对抗,联军突然进攻河东的尧山大营,李克用派康君立、李存孝派部队支援,然而李存孝与康君立互相掣肘,谁都不服谁,结果反而被联军击败,损失惨重。危急关头,李克用另派大将李嗣勋支援,终于大破联军,将李匡威、王镕赶出了河东。不久,李克用联合义武军的王处存进攻成德,反而因骄傲自满被王镕击败,李克用被迫退兵,双方再度陷入僵持。
到了景福元年秋天,李匡威、赫连铎再次袭扰云州,李克用亲自率领部队与他们交战,取得大胜,斩杀对方数万人,就在李克用打算进一步攻打卢龙之际,后方传来消息,说李存孝造反了。原来先前李存孝在尧山战败时,康君立进谗言说李存孝打仗故意不卖力,实际上已经与王镕暗中勾结了,李克用虽然没有当回事,但李存孝却相当恐惧,加之他本来就与康君立等人有旧仇,冲动之下干脆背叛了李克用,占据了邢、洺、磁三州,并写信联络了朱温和王镕。
李克用写信劝降了洺、磁两州刺史,李存孝和部将薛阿檀、安敬晖率一万多人守着邢州和辖下的几座县城,四面都是李克用的军队。
李存孝谋反之际,楚靖平正与李茂贞激战,没有时间顾及,直到现在下起大雪之时,楚靖平才注意到李存孝叛变的消息。楚靖平近日不断扩张,已占据八州之地,正是需要人才之时,不仅需要大量文人治理地方,还需要能打的武将征战四方,不能总指望郭氏兄弟、钟离等几个人,因此他打定主意,准备去救援李存孝,并召集部下就此事展开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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