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城不远，我们约么正午出发，走了约莫一刻钟，就到了城外。
秦州城倒是玄乎，路上问了从秦州城出来的三狗，他说他出来的时候虽然赶上封城，但自己什么消息都没听到，尹三就让他出来了，据说是自己逃出来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了追捕。
从外围看，确实封城了，进进出出的人是一个没有，城外乞讨的人倒是有几个，但也只是无神地坐在那，衣衫褴褛，毫无生气。而且，我感觉.....不光是封城这么简单。
现在正值未时，城中的酒馆小贩理应是生意兴隆之时，怎得...城上空竟然一点炊烟都没有呢。城内一片死寂，如果不和我说这是秦州城这样的大城，我的第一印象肯定会以为这是一座荒城，但细细一看，城墙设施什么的，保存的很好，倒不像了。
为了防止警觉，我们减缓了速度，只是绕着城转了一圈。
城南，东，北，各有一个城门，每个城门口都有两三个官兵守门，倒是森严，城门紧闭，看不见城内的设施。
“这怎么办？看样子还真封上了，水泄不通啊。”芸开口道。
“是啊，而且我看了，不光是城门那几个王八在那趴着，城门上来来回回的走地鸡也不少，当年解州被兵临城下了也没这阵势啊，搞什么鬼啊。”
舌头似有似无地抱怨着这帮人的奇怪行为。
“要不.....找城门的士兵问一问？”满穗提了条建议，“当初我们到了解州，解州城也封了城，良爷你不是也从守城的官兵那问了消息吗。”
“也不是不行，不过......先不说那时候他也没什么好气，也没告诉我进城的办法。”
想了想当年，被解州拒之门外的时候，还是个老乞丐告诉我们的门路，虽然他的心思可能就是想害我们，但也确实让我找到了鸢，也让我顺利进了解州城。
如果对标那个时候的话，是不是该找门口乞讨的人，或者一个像鸢一样，有些手笔的朋友，当然我对秦州的不太熟的，后者自然是免了。
“还是去问问城前乞讨的人吧，一来他们比我们熟悉秦州，二来让他们开口也不难，一块干粮即可。”
“眼下.....也没更好的法子了，试试看吧，不过....”舌头摸了摸下巴，望了望城上的走地鸡，“他们能让咱这外人靠近吗。”
“我觉得没问题，那几个乞讨的人距离城门也不近，我们就当是路过的旅人，问问路，总不能放箭吧，没事。”
我拴好马，正想出去问问，却被舌头拉了回来。
“哎哎哎，回来啊良，就算真去问，也不该是你去啊。”
“啊？为什么？”
“唉，你说为什么，”舌头指了指我的脸，“你这张脸，不说远了，就我老家汾州都听说过你，闯军副将的名号你以为多小呢，真当自己还是四年前和咱一块杀杀小匪的无名客吗。”
“你这脸啊，不能冒险，万一楼上的鸡认识你，保不齐就暴露了，还是我去吧。你留这看好三狗。”
舌头拿了些干粮揣在兜里，就自然地走了出去。
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舌头的考虑确实在理，也确实有这种可能，败露了不好，也就依他了。
过了一会，舌头就摇着头绕了个圈，回来了。
“白费功夫，什么也没问出来，”舌头找了个地坐下，“我连着问了好几个，都不搭理我，也就最后问的那个，能跟我说两句。”
“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知道他也和那俩杂兵一样，是最近被赶出来的，挺莫名其妙的，没有秦州牧的口令，怕是谁也难进啊。”
“他也不知道开城时间？没有类似鸡鸣时分开城门用于通商的时候吗？”
“没啊，剩下的什么也没问出来，烦死了。”
“我是暂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快的方法了，总不能让那帮官兵告诉我们吧。”舌头随口一句抱怨，却成了新的方法。
“什么？”
“我说，总不能让那帮守城的王八兵告诉我们吧。”
“......为什么....不能呢.....”
“哈？不是，良啊，那帮人要杀我们，也是随手的事，这帮乞丐都对秦州城敬而远之，不敢靠的太近，我觉得应该能说明问题了，可能靠近都不行。”
“我知道，那如果.....我们身上，有壳呢？”我盯着那帮官兵的衣着，“这衣着和之前那两个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也比较厚重，面部也遮拦得不错，若是有这外壳，他们也看不得内核是谁，便自会把我们当成那两个人。”
“那两件官兵甲胄你还留着吗。”
“当然，埋人的时候，我可特意留了那两件，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有用，只不过....上面破了几个洞就是了。”
“没事，破洞而已，补上好，只是....”芸探头发问，“即便他们把我们当成了那两个人，又有什么意义呢，怕是会被再一次驱赶吧，严重一些的话，万一有什么，格杀勿论的命令，不也就打草惊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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