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扫了皮克斯一眼，又看向远处被夜色吞没的旧金山灯火。
“当然，和你们去纽约，只要你们不抛弃我。”艾森·布莱克喃喃道。
“算你识趣。”皮克斯说。
艾森笑了：“但是别怪我提醒你们，我虽然是时空偷渡客，我知道尺度和分寸，我还想回到2072年哪个时间节点，所以我不希望我回去的时候，那个时空已经面目全非。要知道，你们在这个时间节点的任何行动，哪怕只是轻轻一推，也可能让未来世界朝另一个方向倒下。”
黑羽说:“但我们还是得推。因为另一边，你也看到了，是掌握高科技和充满野心的爬虫族蜥蜴人，是那些试图掌控世界的阴险狂徒。我们所推波助澜的历史，正是让未来世界走上正轨。”
艾森·布莱克沉默良久，然后笑了，“那祝你们好运。”他说， “不过，可千万别推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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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太平洋吹来，带着金属般的咸味。
在黑羽的要求下，总部通过跨时空通讯装置传来了一份名单，一份来自1941年美国战争部和FBI的高层人员名单，经过多重时空交叉验证后筛选出的“相对可信”者。
纸面上的名字泛黄，记录着那个时代人类尚未意识到的命运转折。
黑羽看着那份由总部送来的名单，像在挑选一个点火的引信，心里在权衡。
按照时空安全局总部的命令，他要将“德国已在南极获得反重力飞行器制造图纸”的情报传递出去，但方式必须慎重。正面接触太过冒险，任何一步走错，都可能引来FBI或美国战争部的封锁甚至驱逐，他很了解他们的做派。
他们需要潜入、伪装、引诱、渗透，用情报战与心理战逐步摧毁这个年代的冷漠与怀疑。
“我们得从名单里挑一个人。”皮克斯低声说，“一个不会出卖我们，又有足够影响力的人。”
“而且，能让美国在尚未参战的尴尬时局下，提前推动黑科技武器的研发。”黑羽补充，“原子弹、反重力飞船、量子通信……任何一样技术只要提前几年，都是对世界格局的重塑。”
夜幕压顶，飞机轰鸣声远远传来，似乎象征着那个仍在沉睡中的超级大国，正走向它的破晓。
他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历史的某个脆弱节点，一个说错一句话都可能激发蝴蝶效应的深渊。
而他们，却是被命运选中的执刀者，既不能退，也不能怯。
因为真正危险的，从来不是那些试图改变世界的人。而是那些明知一切代价，依然去改变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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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2月，纽约。
酒店房间内，黑羽与皮克斯在进行自己的推演。
“可信任名单上那么多人你不选，你偏偏选了罗斯福总统作为目标对象？你真的信得过罗斯福？”皮克斯问，他正在给那台超时空通讯仪器补充点能量石，他的手指灵巧如钢琴师。
黑羽双手交叠，目光冷静：“如今世界政治变局，没有什么人是完全值得信任的。但我知道在美国，什么人有最大动机，什么人有最大的权力。如果德国真的掌握了那些高科技，美国责无旁贷，就必须参战。而罗斯福，他是如今的美国，那个能做决定的人。”
“可是罗斯福，他是共济会的成员啊，”皮克斯喃喃，“共济会的后面……我们都知道，大致是爬虫族蜥蜴人在背后搞鬼。”
黑羽淡淡一笑：“你以为我只给罗斯福一个人寄了加密信？不，我们还有第二份，我准备交给那份名单上的第三个人——战争部的马歇尔将军。他的忠诚没问题。还有第三份，送去FBI的内部联络人。”
“我们分散风险。”他站起身，披上风衣，“我们不是在选择谁能信，而是在刺激这些人能在这个时代做出转变。告诉他们真相，并不是为了让他们相信我们，而是让他们害怕德国，在1941年12月珍珠港被袭事件之前，做出明智的思考和决定。为最终加入战争做铺垫。”
“你觉得我们会改写历史吗？”皮克斯忽然问。
黑羽幽幽道：“我们不会改写历史，我们本来就是历史的偏差。现在，只不过是选择往哪一边推波助澜而已。”
皮克斯叹了口气：“这世界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我们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真相。”
“要知道，也许不止我们一股势力在推波助澜。谁知道那些爬虫族蜥蜴人在干什么？”黑羽望向窗外，那城市灯火映在他眼中，仿佛星辰正逐步坠入风暴前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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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福总统坐在他那张雕花胡桃木书桌后，手指轻敲着桌面，像是在无声地审讯时间本身。
他面前摊开一封信，字迹整齐，是加密过的，没有署名，也没有来源线索。
唯独信纸的最下角，烫印着一个熟悉而诡异的符号——共济会的眼。这也是为什么这封密信会最终没有被拦截，直接递送到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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