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蜂群的哀歌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些被清扫球体吞噬的残骸，在化作数据前的瞬间，都转向陈轩的方向，复眼闪烁着最后的微光——那是感激的致意。
四、观察者的金字塔谜题
蜂王的意识影像逐渐透明，最终化作千万只金色光点，融入陈轩的共振体纳米体。在她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一个清晰的画面涌入陈轩的脑海：
仲裁者母舰内部，十二名身披星图长袍的存在围坐在金字塔形祭坛旁，他们的面孔被阴影遮盖，每人手中都握着刻有“评”字的青铜镜。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黑色球体，表面蠕动着无数文明的光链，每条光链都连接着宇宙深处的某个角落。
“观察者……在收割文明的‘认知能量’……”共振体的声音带着震惊，“就像人类采集蜂蜜，他们饲养文明，只为获取情感与理性碰撞产生的量子涟漪。”
陈轩感到一阵眩晕。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仲裁者会突然改变策略——不是因为文明“不完美”，而是因为蜂巢文明的“情感共振”产生了超出预期的能量波动，威胁到了观察者的收割系统。
“看这里！”洛璃突然放大清扫球体的扫描画面，“它们的外壳上有蜂巢文明的雕刻纹路……还有这个！”
画面中，球体表面的某个凹陷处，刻着一个微小的金字塔符号，与陈轩在记忆碎片中看到的完全一致。更惊人的是，符号周围环绕着一圈蜂巢文字，翻译成通用语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我们是观察者的镰刀，也是他们的囚徒。”
老刀的步枪从手中滑落：“也就是说……仲裁者也是被操控的？”
陈轩没有回答。他抬头看向二维化的母星，共振体在他背后展开金色的蜂翼，每片羽翼都映照着蜂巢文明的星谱。远处，清扫部队正在撤退，仲裁者母舰的引力波束转向了下一个目标。
“他们会回来的。”他轻声说，握紧了掌心的量子墓碑，“但至少，这个文明曾在宇宙的五线谱上，写下过属于自己的音符。”
共振体纳米体突然发出蜂鸣般的共振，陈轩的天眼再次看到了那些光链——这次，他发现每条光链上都有一个微小的节点在闪烁，如同黑暗中的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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