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冉冉升起的阳光透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切割出一道温暖的光带,光带中微微的尘埃在缓慢舞蹈。
红木办公桌一侧,一只小巧的银质酒精炉正燃着幽蓝的火苗,炉上架着来自格鲁吉亚的精致铜壶,水将沸未沸,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贝利亚拿起桌上的报纸享受着此刻宁静的生活,偶尔拿起茶杯喝上一口,舌尖享受着茶水清香与带来的淡淡清甜与苦涩的味道。
等这次瓦列里从前线回来,一定要让他尝尝这个。
那年轻人虽然总是一副温和沉稳的模样,但对美食好物其实有着不动声色的鉴赏力,每次吃到喜欢的,那双过于锐利的眸子会微微眯起,像只满足的猫。
想到这里,贝利亚又往茶壶里注入第二泡水,盖上盖子,耐心等待。
茶叶在热水中舒展的时光,让他难得地从那些永无止境的监视报告,审讯记录中暂时抽离。
贝利亚再次感叹,今天真是难得的宁静,什么事都没有,真是罕见的一天。
窗外的莫斯科进入8月后此刻显的秋高气爽,远处隐约能听见红场卫兵换岗的脚步声,规律而安稳。
他端起刚刚斟入茶杯,色泽红艳明亮的茶汤,凑近鼻端轻嗅。
馥郁的蜜糖香和淡淡的花果气息流入鼻尖,他正要将第二杯茶水送到唇边。
“铃铃铃!!!”
办公桌一角那部颜色沉黯,没有拨号盘,直通内务部各主要部门和前线特别情报站的黑色电话,突然爆发出尖锐急促的铃声。
听见电话铃响,贝利亚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缓缓放下茶杯,瓷器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咔”声。
贝利亚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看着那部仿佛在抽搐般震动的电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这种直通电话极少响起,一旦响起,通常意味着最高等级的紧急状况。
例如前线崩溃、重yao人物被捕或叛逃,暗杀阴谋……或者是,最高领d人的健康出现重大问题。
难不成前线出事了…?但能出什么事呢?苏军在各个方向此刻都是极其的顺利,可以说是所向无敌。
想到这里,贝利亚伸手,拿起听筒,还没放到耳边,里面就传来一个几乎破音的,熟悉的声音。
这是他的一个副手,伊万诺夫,一个以冷静甚至冷酷着称的老内务部,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完全失了方寸一样:“贝利亚同志!紧急情况!瓦列里·米哈维奇诺夫……瓦列里同志他……在前线,科罗斯坚方向通往收编地的公路上,遭遇了伏击!”
贝利亚的心脏猛地一提,声音尽量维持着平稳,毕竟苏军的车队防守严密,己方机动部队也有不少,他们会处理好的:“说清楚,伊万诺夫同志,不要慌乱,不论什么情况我们都要冷静。”
“伏击?德军残部还是土匪?瓦列里情况如何?”
“不是德军!更不是土匪,而是我们的人!是那三支被我们列为‘倾向需审查’的乌克兰游击队其中一支下属的分队干的!他们伪装成我们的检查哨,使用我们的武器,提前埋设了炸药和地雷!车队损失严重!”
伊万诺夫语速快得像打机枪,即使贝利亚要求他冷静,他也冷静不下来,这件事简直就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瓦列里同志……他身中三枪!胸口处和背部以及腿部!”
“现场军医报告失血严重,已经……已经有轻微休克的迹象,我们的援军第一时间赶到后,就将他紧急后送,此时正在进行抢救以稳定情况!但听说情况不容乐观非常危险,瓦列里同志的心跳已经停止了一次了…”
时间仿佛有几秒钟的凝滞,办公室内无比的安静,只能听见贝利亚的呼吸声…
贝利亚此时握着听筒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脸上那种惯常的,面具般的平静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的瞳孔不可置信的微微收缩,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确定?伊万诺夫同志?这怎么可能?车队的路线,警卫方案都是我们……”
“贝利亚同志!千真万确!我以档(dang)性担保!消息来自现场内务部保卫军官诺斯克拉夫特中校的直接呼叫!‘夜莺重伤’的紧急暗码已经发出三次了!相关简报已经在第一时间呈送斯大林同志办公室了!”
伊万诺夫几乎是在喊,声音都有些破音了:“还有……朱可夫元帅!他不知从哪里也听到了风声,正怒气冲冲地往您这边来!贝利亚同志,您最好……最好暂时避一避!他现在的状态……”
朱可夫…贝利亚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个脾气稍微火爆,风格比较粗犷的元帅形象,这家伙向来就跟他不对付,瓦列里是朱可夫老战友米哈维奇的儿子,几乎可以说是被朱可夫看着长大,和他的女儿一起玩耍,上学,情义很重。
并且朱可夫对这个才华横溢的“侄子”的欣赏和爱护,也是全军皆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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