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尘的音量也骤然拔高，“你适可而止。”
两人之间的气氛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
钟清雅嗤笑，“怎么，怕了？还是不敢？有你厉景尘不敢做的事吗？你不是挺能耐的么，其实你也没多喜欢宋暖。”
她愤然挣脱开厉景尘的束缚。
掀动眼皮，上下打量厉景尘，满眼都是不屑，“装深情挺厉害，把自己都给骗进去了。”
“跟你有关系么？”
他态度很冷淡，并没有因为钟清雅几句话而被挑起情绪。
对她几乎是彻底的漠视。
“是没关系，反正你现在已经是钟家的准女婿，这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改变不了。”
“你想跟她继续在一起，我也不拦着你，但我比你更了解女人，她凭什么要为了你伏低做小，你真以为她有爱你到愿意当小三吗？”
“依我看，你不如趁早放手，把她让给欧阳周景。”
“免得跟你在一起白受罪。”
厉景尘冷冷睨着她，幽深的黑眸有了一丝情绪波动，“钟清雅，你是不是以为钟家真能护得了你一辈子？”
钟清雅没有搭理他。
她看见了比厉景尘更有趣的东西，就躲在洗手间门后。
宋暖竟然敢来。
偷偷摸摸躲在洗手间，想必是在厉景尘不知情的情况下来的。
她撩起红唇，脑子闪过几个邪恶念头，旋即转眸看向厉景尘，高声道：“我当然知道，嫁进厉家以后，我爸也没办法护我一辈子。”
“你知道就好。”
“厉景尘，你是打算等我嫁进厉家后折磨我是吧？”
厉景尘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这是下下策，如果婚事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只能忍着跟钟清雅办完酒席……只要还没领证，这场酒席就可以不作数。
他的头婚仍然是留给宋暖。
而钟清雅嫁进厉家后，话语权落到他手上，他有的是一万种办法逼得钟清雅求着他离婚。
沉默就是答案。
钟清雅心知肚明，她有点儿想笑，聊到这个地步就差不多了，她假装生气，狠狠推了厉景尘一把。
她怒道：“你滚，这破生日宴就当我好心喂了狗，也不用你参加，有多远滚多远！”
厉景尘巴不得离开，他本来就是被厉观宇强迫着参加这破宴席的。
连一个多的眼神都不稀罕给她，转身就走。
宋暖扶着门，蹲下身。
脑子嗡鸣不止，全是钟清雅刚才的话，在反复循环播放，一遍遍刺激着她。
咔擦——
门突然被推开，宋暖猝不及防被推着扑倒在地面。
她蹙眉，扭头，抬眸，一张妆容素淡又招人讨厌的脸映入眼帘。
“嗨。”钟清雅双手抱臂，垂眸看她，倨傲地微微抬起左手，轻晃打招呼，“宋小姐来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派人接待你呀。”
“……”
既然被发现，宋暖也没有躲藏的必要。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事实上高端宴厅连洗手间都打扫得很干净，根本没有什么脏东西——除了眼前的钟清雅。
“钟小姐应该不希望我来吧。”
“怎么会不希望呢。”她笑了笑，“你来了才热闹，我也很好奇厉景尘在现在的形势下，会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你的身份。”
宋暖不甚在意地微微一笑。
她歪头看着钟清雅，模样娇俏，“你误会了，我和厉景尘根本没什么身份在。”
“你不是他女朋友？”
“不是。”
“那上次……”
宋暖微笑着打断她，“上次是我配合他演的一出戏，钟小姐，其实我跟他一直都没有在一起，顶多只能算炮友。”
钟清雅脸色黑得像锅底。
她越是生气，宋暖就越是痛快，好歹扳回一局。
“你也不用太敌视我，或者处处提防我，我知道你刚才的话不止说给他听。”
她对视线很敏锐，早就察觉到钟清雅在看她。
钟清雅：“那你……”
“你嫁不嫁进厉家，我都不在意，因为我如果想跟他结婚的话，早在三年前就答应他了。”
“期间他跟我求婚的次数，我两只手掌都数不过来。”
宋暖看着她笑，“如果我真的有意，现在是轮不到你的，钟小姐。”
钟清雅快气疯了。
她从来没想过宋暖跟厉景尘居然连情侣关系都不是！
她很想告诉自己宋暖是在骗她的，但照厉景尘对宋暖的珍视程度，钟清雅觉得，宋暖说的大概率是真的。
所以她最近绞尽脑汁在对付的，甚至都不是厉景尘的女朋友？
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钟清雅接受不了，她拼命控制情绪，告诉自己不要被宋暖这几句话挑拨。
看她破防，宋暖心底那点不爽快瞬间得到释放。
她道：“钟小姐，我真心祝你幸福。”
说完，宋暖转身就要走，又骤然想起什么，停下，回头看着钟清雅，“我提醒你，没必要为了跟我置气，而赌气嫁给厉景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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