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真正的凶手韩老师也安静了下来。
“要不我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严心苑最先开口，脸色冰冷如水，并不像是开玩笑的。
白夕点头表示赞同。
姜凡没有说话，但抵在张媛脖子上的折刀已经放下了。
事态逐渐朝着另一方面变化，李向真一步挡在了韩老师的身前。
“你们在想什么？私刑是犯法的！”
他内心也很唾弃韩老师这样的人渣，可他是警察，绝不能眼看着有人私自处理嫌疑人。
他大喊：“凌霄，在发什么呆，快过来！”
站在一旁听故事听得入神的楚凌霄如梦初醒，站到了李向真的身旁。
“李警官未免有些太过双标了吧。”姜凡慢慢转过身来，折刀指着倒在地上的韩老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们一起找到那个犯人的时候，你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李向真倒是坦荡，直白地说：“就是因为上次是我鬼迷心窍了，所以我才不会再犯错。”
他打开了手枪保险，以示警告。
“凌霄，给犯人戴手铐！”
听到要逮捕自己，韩老师像是得救一般，也不管自己还是倒在地上，连忙爬到楚凌霄的脚下，双手奉上。
倒是楚凌霄好像还停留在故事，神经慢了半拍。
“李队，铐他还是张媛？”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李向真怀疑楚凌霄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不过仔细一想也对，张媛也杀人了啊，她也是凶手。
“你拷这个老师，我去铐另一个。”李向真拿出了手铐，但另一只手还是紧紧握着手枪“谁敢拒捕，或是影响警察办案，直接开枪。”
李向真不是开玩笑的，他的枪口始终对着姜凡，虽然和姜凡相处不多，但他对姜凡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那就是强烈的正义感。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站出来，姜凡今天一定会让张媛杀了韩老师的，或许他没资格说不同意，但这是他的职责，只要他还做警察一天，就不会再犯错了。
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张媛，整个房间的气氛就越来越焦灼，严心苑不停地在白夕身后嘀咕，白夕不停地在给姜凡使眼色，只要姜凡一个眼神过来，他们立马就会动手。
姜凡握着折刀的手越来越紧，就在他要给白夕信号的时候，屋内一阵寒风吹过。
现在是秋天，但这阵风冷得有些太诡异了，加上整个房间瞬间潮湿起来。
严心苑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这种感觉好像在哪里感受过。
楚凌霄，李向真和姜凡同时抬头看向天花板，果不其然天花板上出现了和上次一样的乌云。
白夕率先出手，几道血刃从手心飞出，将乌云切开。
可这丝毫没有影响乌云下起了暴雨。
“小心闪电！”姜凡一边大喊，一边朝着窗边冲去，必须要脱离雨幕，才能躲避姚平谟的攻击。
但雨太大了，完全遮住了姜凡的视线，原本一步远的窗台像是消失了一般，他抹不掉脸上的雨水，变成了一只无头苍蝇。
突然他一个转身撞在一个人身上，起初他以为是张媛，但对方将一只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
“嘘。”
“请雷！”
耀眼的雷光在姜凡的面前迸发，他也终于看清了来人，正是姚平谟。
姜凡以最快的速度将姜红收回灰雾，上次被姚平谟的天雷击中后，姜红休养了很久。
他手中的折刀直冲姚平谟的脖颈刺去，绝对不能让姚平谟在这里放电。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姚平谟竟然没有对着整个房间释放雷电，而是将雷电藏于身体中。
在雷电的加成下，姚平谟化身一把利刃硬生生撕开了雨幕，瞬间闪身到张媛旁边，扛起她，就冲出了窗外。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只在一瞬。
等姚平谟离开了，雨这才小了下来。
等众人抹掉脸上的雨水，这才发现张媛不见了。
“姜凡，你离得最近，为什么不拦住他。”李向真质问。
姜凡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一个眼神让李向真体会，他开始有些厌烦李向真了。
墙角里，陆卓的残魂浑身颤抖，倒在地上，身外悬浮的戾气不断地涌进他的体内，那张温柔的脸出现了几道深紫色的裂纹。
姜凡在心中问姜红：“他这是怎么了。”
“他属于献祭现身的灵体鬼，但差了最后一只祭品，所以前面献祭的力量不稳定开始反噬他了。”
姜红继续补充道：“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收服他，灰雾能治好他。”
为什么救走张媛，不顺便带走他？
姜凡越想越觉得对方是故意把陆卓留在这里的。
不过现在救人要紧，不对救鬼要紧。
“我该怎么做？”姜凡问。
“就问他愿不愿意成为你的仆人。”
姜凡有些尴尬，但硬着头皮半蹲下来，朝着陆卓伸出了手。
“你愿意做我的仆人嘛？”
痛苦不堪的陆卓勉强睁开眼，却呆愣住了。
姜凡以为是这句话太中二了，立马说道：“也就是个仪式感，你懂吗，我也不至于把你真的当仆人，关键是能救你。”
姜凡不知道的是，在陆卓的视角里，姜凡身着深黑色的铠甲，身后背着剑刃，声音里带着一种力量，让人不得不低头的力量。
陆卓拼尽全身的力量，握上了姜凡的手。
“我愿意成为您的仆人。”
一瞬间，姜凡的体内涌出大量灰雾，灰雾覆盖住了陆卓，将其带进了姜凡的身体里。
姜凡也没想到这么轻松。
严心苑凑过来，绕着姜凡打量了起来。
“不是，你把他吃了啊。”
“别扯了，撤退吧。”白夕喊上两人撤离。
片刻的功夫，房间里只剩下了李向真，楚凌霄和犯人。
“李队，现在怎么办？”楚凌霄将地上的韩老师拽起身。
“将陆卓的死以谋杀案立案调查，通知刑侦的人去杂物间，把这人直接抓回去，搜集完证据直接起诉。”
“是！”楚凌霄有些犹豫“那，那个张媛怎么办？”
李向真沉默了。
楚凌霄只好先带着韩老师回车上。
当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向真的声音响起了。
“凌霄，回头吧，别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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