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兮一怔，随即笑了。
“又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父母情场纠葛？我不乐意听。”她说，“巫鸦哥，你就别说了。”
还以为祁兮会好奇呢，这小姑娘怎么忽然就不乐意听八卦了？
巫鸦讪讪闭嘴，不知祁兮想起了谁。
他护送祁兮回府。才到离州主城门，就看到白河在边上候着，左右是吴氏姐弟。
女孩子在马车上换过装束，下马车的时候鼻子冻得有点红。
白河给祁兮裹上裘衣，领她换上世子府马车。
辞别巫鸦，白河与祁兮在马车里坐了。大概是被吩咐过，吴双吴量这回很是识趣。
两个小孩子一个前头驾车，一个上马跟着，谁都没往马车里坐。
“冷不冷？”白河从背后将祁兮搂在怀里，捂住她冻得冰凉的手。
祁兮嗯了声，小猫似得往他怀里蹭，道：“你抱我紧些，就不冷了。”
白河抱紧她，把脸深深埋进她颈窝。
女孩子身上带着冷冽的木质清香，捂着她体温，在轻轻摇摆的马车里格外叫他迷恋。
白河轻轻吻她脸颊，怜惜道：“有你这么待在我身边……好像做梦一般。”
祁兮吻他，身子一扭，察觉碰着硬物。
心下大喊不妙，祁兮挣着要走，话语都变得客气，道：“世子殿下您克制些，别在这里……”
后头的话堵在嘴里湿软绵密，化作喘息声轻轻。
离州主城到世子府距离不远。
两人在马车里不过片刻，白河收手，说：“不闹了，我们回府继续。”
祁兮本没有那个意思，此刻被白河撩得正在兴头。听他又要作罢，当下反身压住。
捧住白河的脸，祁兮恼道：“既是你招惹的我，就该负责到底！”
这是斩下大宇第一宗师皇甫庆丰头颅的一双手。女孩子强硬起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白河哪敢不从？
白河笑起来。重新抵住她，白河轻声道：“好，负责到底。”
……
马车到达世子府。
两个孩子停下马车，马车里人不出来。吴双喊了声“姐姐”，没得回应。
十三岁小孩子不通人事，只是忧心姐姐这一路是否受了凉。吴双才要掀帘，又担心惊扰姐姐睡觉，于是张口去喊“世子殿下”。
马车内两人鏖战正酣。
白河随口敷衍应着“稍等片刻”，哪想这时候恰好女孩子呻吟声漏出，惊得吴双立马掀开车帘。
冬日车帘厚实，车厢内晦暗不清。吴双一掀帘，日光指这一角泄入，恰好瞥见发鬓散乱的祁兮衣裳不整，媚态无穷。
“稍，稍等……”断断续续说着，祁兮眼神迷离扫向吴双。她气喘不匀，声音发颤，摇摆着动作没停。
吴双不通人事，可也不是傻。
小女孩猛然放下车帘，一张脸红得发烫。她磕巴与吴量道：“把，把车往角落里停着，别别管了……”
两人折腾完，马车不知在外停了多久。
软绵绵贴着白河起伏不定的胸膛，祁兮道：“叫人看世子殿下笑话了。以后，你可别在外头惹我……”
白河搂着她，轻吻一下，说：“我看兮儿很是喜欢。”
祁兮笑，白河起身收拾。
白河背着祁兮进了府，恰好遇见赵倾寻着白河说公事。
在马车上折腾一身汗，出来又冷又乏。才回房，祁兮就要沐浴更衣。
刚才马车里的四目相对就像幻觉。祁兮没追究，什么都没有说。吴双为她更衣擦拭身子换药，滑过白皙皮肤上落梅般的点点吻痕。
这回吴双不敢再问。
沐浴更衣后小憩片刻，四处溜达一圈，祁兮找到白河。
“你七日后绶封，怎么不与我提？”
白河一怔，道：“前些日子你昏迷，我没落着机会说。这事情由母妃全程张罗，若不是今天你提着，我还记不起来。”
祁兮哦了声，说：“我可听到传闻，你这次受封是为了给快要病死的世子妃冲喜。”
白河满脸震惊。半晌才磕巴道：“我白河对天发誓，绝无此事！”
祁兮笑起来，说：“我还听说，你那些远房亲戚各个蠢蠢欲动。他们就指着我赶紧死了，攀你这高枝。”
白河恼道：“都是哪里传出的谣言……”
“喏。”祁兮指了指世子府门口。
白河疑惑看去。
浓妆艳抹的女人带着个十六七的年轻姑娘站在门前，正与门卫点头哈腰说着什么。
“她们敢到门前，定然是与白王妃通过气的。你们白王府真都当我要死了呢。”祁兮无奈叹气。
白河气势不足，语气渐弱：“我可没听说……”
“不应该啊。”祁兮说，“下人们都说是你的意思，让门卫把这些人都打发走。我还道你恪守男德，不近美色……你不会真有这个意思吧。
“我可与你说好。你过了封礼，做了世子，这样的事只多不少。
“我时间金贵，不稀罕与别的女人争宠。若不能只偏爱于我，这样的夫婿不要也罢。”
祁兮语气淡淡，却字字清晰，道：“世子殿下可想清楚了。一旦你娶了我，此生就不得再有旁人。你若认为我喜欢你，又与你有肌肤之亲，就此生非你不可，你可就小瞧了我。”
祁兮一番话说得白河是又委屈又着急。他说：“我绝非耽于美色之徒。生生世世，从今往后，我只喜欢你，对旁的女子绝无半分念想。”
祁兮面无表情，说：“你说的不算。我得看你做的。”
“兮儿，这些事情我是真不知情。走，我这就与母妃表明态度！”白河拉住祁兮匆匆就走，恰好遇见红豆进府。
才见得被打发走的母女二人，如今见两人有争执模样，红豆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说：“世子殿下，那些要与你说媒的姑娘，我让门卫全打发了。如今你有了祁兮姐姐，眼里哪还容得下其他人？这事儿太小，我就擅作主张了，没来得及与你说。”
此刻红豆宛如天神下凡。
白河忙点头，道：“做得对，做得对。遇到这种事情，以后就这么处理。”
祁兮问：“还去见王妃娘娘吗？”
“去啊，当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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