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号的引擎发出不祥的轰鸣。约翰逊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舞，试图平衡不断波动的能量读数。
"能量分配系统过载！"他喊道，"必须降低输出，否则新管线撑不住！"
"不行。"莫琳盯着舰桥上的战术显示屏，"那些东西还在追踪我们。"
后方的空间像是被墨水浸染，一团团阴影在星光中蠕动。它们的速度比任何已知的飞行器都要快。
"这不符合物理规律。"张岩快速记录着数据，"它们似乎不受正常空间限制。每次我们进行空间跃迁，它们都能准确预判终点。"
"因为它们不是在追踪我们的引擎痕迹。"艾琳靠在医疗舱的观察窗前，面色苍白，"是装置...它的能量波动就像黑暗中的灯塔。"
"能屏蔽这种波动吗？"戴维问。
"不行。"奥菲利亚摇头，"那样会打断装置的自我保护机制。在目前的状态下，它会立即崩溃。"
又一波震动袭来。克劳的量子调谐器发出刺耳的警报。"空间结构开始扭曲。它们在...撕裂我们的航线。"
"约翰逊！"莫琳喊道。
"我知道！"约翰逊手指翻飞，"启动第二组能量管线。希望这些临时焊接能撑得住。"
极光号的速度猛地提升，但引擎舱传来一连串金属断裂的声响。
"三号管线破裂！"约翰逊报告，"正在切断受损区域。"
"托伦星云的边缘就在前面。"张岩指着星图，"但以这种状态进入离子风暴..."
"别无选择。"莫琳说，"风暴至少能掩盖我们的行踪。"
"或者把我们撕成碎片。"戴维盯着前方渐渐显现的淡蓝色离子云，"那些漩涡看起来可不太友好。"
"等等。"克劳突然说，"量子读数出现异常。不是来自后面的追踪者，是...前方的风暴。"
"什么异常？"
"某种规律性的波动。就像..."克劳调整着设备参数，"就像有人在用离子风暴本身发送信息。"
"果然。"张岩说，"跟之前截获的信号使用了相同的原理。"
"能解码吗？"莫琳问。
"正在尝试。但风暴的干扰太强了。"
艾琳突然直起身："不需要解码。我能感觉到...他们正在进行某种仪式。每一道闪电，每一个漩涡，都是仪式的一部分。"
"利用自然现象作为施法媒介？"奥菲利亚若有所思，"这种手法..."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整艘飞船都在震动。
"能量管线全面崩溃！"约翰逊大喊，"引擎即将熄火！"
"后面的追踪者要追上来了！"戴维报告。
"所有人，固定位置！"莫琳下令，"准备紧急空间跳跃！"
"但是引擎..."
"用备用能量！把所有非必要系统的能量都切断！"
船上的灯光瞬间暗淡。只有关键仪表还亮着微光。
"张岩，输入跃迁参数！"
"但我还没有完成计算..."
"用最近的安全点！"
张岩飞快地操作着控制台。与此同时，克劳的量子调谐器突然发出一连串规律的声响。
"等等！"他喊道，"信号...我破译出了一部分！它在指引一条路径！"
"可能是陷阱。"戴维说。
"不。"艾琳和奥菲利亚同时开口。她们的印记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是装置的回应。"艾琳说，"它在帮助我们找到安全通道。"
"把坐标给我！"张岩喊道。
克劳立即传输数据。张岩手指飞舞，将新的参数输入跃迁系统。
"准备跃迁！"莫琳命令，"约翰逊，全力输出！"
"引擎随时可能报废！"约翰逊警告，但仍然推动了能量杠杆。
极光号的引擎发出濒临极限的哀鸣。后方的阴影已经近在咫尺，触手般的黑雾几乎要缠上船身。
就在这时，前方的离子风暴中突然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一个相对平静的漩涡中心。其形状和位置与克劳解码的坐标完全吻合。
"就是现在！"莫琳下令。
空间跃迁的眩晕感瞬间笼罩了所有人。等视觉恢复时，极光号已经置身于离子风暴的中心地带。狂暴的等离子流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将后方的追踪者阻隔在外。
"难以置信。"张岩盯着读数，"这个位置...能量流完美平衡。就像是..."
"就像是专门为我们预留的安全区。"克劳说，"或者说，为任何知道正确通行方式的人预留的。"
"引擎状态？"莫琳问。
"勉强运转。"约翰逊擦着汗水，"但我们最好尽快找到那个德克里特观测站。没几次跃迁机会了。"
"装置恢复活跃了。"艾琳说，"它在...等等。这些风暴的形态，为什么这么眼熟？"
"像极了能量矩阵的结构。"奥菲利亚说，"难怪远古文明选择在这里建造装置。这片区域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量子调谐场。"
"所以那些人选择在风暴季进行仪式..."张岩恍然大悟。
"不是为了掩护行动。"克劳接过话头，"而是要利用风暴本身的力量。"
新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前方的离子云中出现了异常波动。
"能量潮汐。"克劳报告，"巨大的干扰波正在形成。"
"有人在召唤风暴。"艾琳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们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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