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若有所思，点点头，将茶杯稍微推开了一点。
“先发表格下去，让每一位影楼的员工写出此时店里，可能的隐患，比如···”。
“比如安全隐患？订单隐患？”
顾胜点头，“对，写得好的，给予奖励，越多越好。然后，暴露出问题了，你先解决，等自检完成，再开始迈大步子。
连锁的话，可以先同城扩散，或者”····
“或者，一些三四线城市”。
沈娇娇的回答，有些出乎顾胜的意料。
沈娇娇微微笑着，“下沉市场···而且有些话，不能放明面说，但我知道，你想这样建议我”。
两人又聊了一些，顾胜想约饭，沈娇娇只说中午要回去找奶奶一起用餐，他便只能作罢。
临出门，沈娇娇让店长送过来一个礼品袋，塞给了顾胜的跟班李金。
两人话别，跑车沿坡而下，等转了弯，顾胜才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匣子。
“还挺精巧”···
李金瞥了一眼，“鲁班盒子？”
“嗯”···当顾胜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对核桃。
“很会送礼啊这位沈小姐”，李金感叹了一声。
顾胜摸了摸，核桃成色不错，把玩起来应该也算是上乘品质，而且单独这个盒子，也是用了心的。
“都说陆时泽做生意厉害···我才碰到冰山一角，竟然也觉得他很厉害，要是”···
顾胜想起自己的那两个方案来，也许，还是应该找父亲或者兄长帮忙看看，自己再去找陆时泽。
他一定能在陆时泽身上学到很多，没道理只方案这里，就把自己能跟陆时泽合作的机会嘎掉了。
他得珍惜机会才行。
左手一下又一下把玩着核桃···好几分钟后，来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急躁躁的，是一个平时玩得还行的公子哥，名叫程预。
“老顾，你猜我在哪？”
“在哪？”，顾胜将核桃递给李金，让他帮忙放好。
“派出所！靠！你小子有空吗？过来这里，我请你吃饭”。
顾胜笑了笑，那头又道，“那个谁，就是上次，ktv拿提成的那个家伙”。
顾胜一听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陈备。
“他怎么了？找你去了？”
那头连续呸了几声，“我让司机发地址给李金，看你过不过来吧···”。
“到底咋了？”
顾胜听了半天，也没听到这人完整的描述遇到的事，多是情绪发泄。
“那个叫···”。
“叫陈备，他找你，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骑了个共享车子，就是跟我杠！我一下子没忍住就···”。
“就打他了？”
顾胜微微侧脸跟李金对视一下，难道陈备还是个气血方刚的汉子？
准备找二世祖来单挑？报之前两次的仇？
那要是找了程预，难道以后还会来找自己报仇？
可程预继续说的是，“对啊，木得要死，我司机、助理还有保镖，各个人精似的，当时，都给了他台阶下，可···那么多人，他又死脑筋，非不配合，我就一下子没忍住，打他了”。
顾胜吓一跳，要知道，自己的这个朋友要是挂了彩，回去一下子露馅的话，肯定被他父母责怪，万一事情继续闹大，自己的爸妈不也就知道，这事还跟自己有关了吗？
“不是，你打他！你就没想过，他一个人过来，就是故意惹你打他吗？然后他就好···”直接借机打你！
要知道，陈备算是在网络上社死了一次，然后又被自己带着人，玩弄了两次···心底肯定积怨深，这不正好，找茬来了，找人泄泄火嘛···
顾胜虽然爱各种事掺一脚，但也不想，真的引火烧身。
对面的程预摸摸鼻子，“是啊！他就好讹我！！！
特么的，和解的时候，他直接开口就是5万块钱！”
“讹你？”
顾胜连忙看去李金···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程预，他没还手？”
程预瘪瘪嘴，“何止没还手，还嘴都没啊！但就是死脑筋，死都不挪地，我当时气的···”。
“你打了他好几拳？”
程预淡淡嗯了一声，又继续骂，“而且他们也说，这个数是合理的，靠！赔钱事小，但我怎么越想越不对！
我拳头都打痛了，要不是他气我，不挪地方，我至于嘛，我怎么感觉被他算计得明明白白···”。
“那就赔钱”。
顾胜下了结论。
一通听下来，逻辑通了···也就是，陈备根本不是来耍什么匹夫之勇的，他刚开始还以为陈备是破釜沉舟，想报复回来，也担心自己也被他列为了目标。
可，一句话没还，一拳也不还手，闹到了那边，才终于开了口，是要5万块钱，那边又说按照伤害，这个数目也算合理。
那就是来找一只肥羊，碰瓷来的。
程预没再乱骂，顾胜这边只听到那边哼唧唧，不情不愿的声音。
“赔钱完了，出来了，给我个电话，我就不过去了。今天回老宅子吃饭呢”。
程预从小就喜欢跟着顾胜，基本他们这一圈人里，顾胜说啥，他们都会听。
程预垂下脑袋，“行吧，我赔钱算了，至少，我爸妈还不用知道”。
顾胜按掉了手机，李金问怎么了，他嗤笑一声，看去了窗外。
“有人啊，太穷了，想一切办法，弄5万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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