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平回到客栈，小四还没有回来。
和掌柜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屋休息，连晚饭都是店小二送到屋的。
剩余的几天林子平哪里都没去宅在客栈，转眼就到了报到的时间。
这天林子平起了个大早，拿着文书出门。
文书上的地址在吏部，办公地点在内城。
上次去李府的城门，林子平跟在人群后慢慢挪动。
排队的人很多，等待的时间显得异常漫长。
“你听说了吗？”
百无聊赖之间，耳边闯进来一道声音。
这熟悉的句型，完全符合八卦的信号。
林子平瞬间清醒，耳朵竖的像雷达，开始寻找接收信号。
“前几天李府大小姐回门啊。”
寻找声音，这是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娘A。
“看到了，那场面，那回礼，啧啧啧……你买了什么东西？”这是另外一个大娘B，随口接了一句，就往前一个说话大娘的篮子里面瞅。
“北边码头来船了，到的鱼可新鲜了。”挎着菜篮子的大娘A一脸骄傲，说完拎着篮子里面的鱼晃了晃。
后一个大娘羡慕道：“有船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家大人一早就吩咐我去等着呢。”菜篮子的大娘笑着道。
“是吗？”大娘B的声音听着有些失落。
半晌后又问：“李大小姐回门那天李府门口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挎篮子的大娘A道：“不就是有个打秋风的穷小子哭着闹着要见李府二小姐。”
“听说那小子是二小姐的姘头。”大娘B神秘兮兮地说。
大娘A摆手道：“不是，是未婚夫拿着信物，这是李府传出来的消息。”
“真的？”大娘B道，“李府李二小姐说的？”
大娘A抿抿嘴：“是不是二小姐说的我不知道，但是是从李府传出来的。”
“啊，这二小姐不就是话本子里面说的那什么始……乱什么弃？”大娘B挠挠头。
“始乱终弃。”大娘A接过话，随后恨铁不成钢说，“叫你多读书你不听，我们府上老爷天天督促我们读书，你看看你。”
林子平越听越觉得她们说的就是自己，刚好前几天去了找了李琼英，还被拦在李府门口。
打秋风的穷小子？！
怎么有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真真是众口铄金，要不是感觉她们说的自己，林子平都能脑补出一本贵族千金和落魄小子的恩怨情仇。
谣言好可怕！
收回思绪，时间过得飞快，感觉没过多久就轮到林子平。
学着上次小四的样子，林子平将文书递给守城门的侍卫。
侍卫接过文书，仔细看了一遍，上下打量几眼林子平后道：“吏部顺着这里走，走到第三条街左走就行了。”
林子平接过文书抱拳道：“多谢。”
进入内城按照侍卫指的方向顺利找到吏部。
林子平寻人问了路左弯右拐在吏部最偏僻的一个院子停下。
院门十分破旧，与吏部的光鲜亮丽格格不入。
门口地砖里面甚至长出了草，混合着落叶显得十分萧瑟颓败。
看到眼前的景象，林子平不禁陷入了沉思，脚步犹犹豫豫迈不进去。
“杵在门口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
林子平回头是一个头发花白，弓着身子的小老头。
“老人家……请问吏官报到是在这里吗？”林子平抱拳问道。
小老头斜着眼看了看林子平：“文书呢？”
林子平连忙将袖中文书拿出来，双手递给他。
小老头将文书打开，扫了一眼：“跟我进来吧。”
“是。”林子平抱拳道。
小老头径直从林子平面前走过，推开院门道：“叫我仇大人就行。”
看他这样子，林子平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听到他的话，反应过来小老头就是这院子的管事。
林子平抿抿嘴回了声“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
一阵风吹过，林子平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林子平皱了皱眉这与林忠及陶管家身上的味道极其相似。
这位仇大人也是一位太监？
仇大人走进一间屋子，径直在椅子上坐下。
打开林子平的文书道：“林子平庆阳人氏，原来在福春县当差？”
林子平抱拳道：“回大人，是的。”
“周大人举荐的？”
回想到李琼英给的那封举荐信上的落款。
只有一个“周”字，没有名讳。
虽不知道职务，但这人大小也是个五品官员，担得起“大人”二字。
思及此，林子平点点头回答：“卑职是周大人举荐的。”
仇大人将文书叠好道：“你来得有些晚了，现在就内城城门和皇宫侍卫还差人，你想去哪里？”
按期报到还要岗位调剂吗？
都是牛马，做个在一环的牲口应该比在三环的强一点吧。
想到这点，林子平没有细想其他，关键细想也想不出什么，和曾经高考选专业一样主打就是盲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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