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蹲在地上，掩面痛哭的陈初，林柯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痛。
他知道事情压不垮人，但情绪会。
为了避免陈初出现什么意外，自己今天和她必须要有个明确的了断了。
“你先别哭了，我带你去椅子上休息一会。”
林柯蹲下，搀着陈初的手臂，将她扶起，往落地玻璃旁的座椅走去。
“不用你管，我不需要你来可怜我。”
“你起开，你给我起开......”
不管陈初怎么挣扎，始终无法推开林柯一步。
林柯的大手仿佛钳子一般，死死搀着自己手臂不松开。
“麻烦你安静一点好吗？”
“你没发现，机场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俩吗？”
哭的梨花带雨的陈初，忽然愣了一下，扭头扫了一眼周围的吃瓜群众们。
她发现确实有不少人，正注视着自己和林柯。
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不允许自己像个抓住丈夫出轨的妻子一般，不管不顾的当众撕破脸吵架。
只好乖乖闭上了嘴，不再挣扎，任由林柯扶着朝座椅走去。
把陈初放到座椅上，林柯再次拿出纸巾。
“擦擦吧。”
“不用，我自己有。”
陈初坚决不用他的纸巾，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湿纸巾，简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见状，林柯也不再坚持，把两人的行李箱拿过来。
等他拎着行李准备回去时，发现陈初已然恢复如常，正快步朝另一个航班楼走去。
林柯没办法，只能跟了过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偌大的机场里快步走着。
可走着走着，陈初突然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了，可能是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
随意的在机场里找了一家快餐店，走了进去，也不管林柯有没有跟上。
望着店内琳琅满目的餐单，陈初给自己点了一份意面和可乐。
紧跟着，林柯也走进了快餐店。
林柯虽然英语不好，但他又不傻，来之前在手机里下好了翻译软件。
“请给我来一份，和那位女士一样的食物和饮品，谢谢。”
服务员回了句：“OK”，然后对着后厨喊了声：“Double。”
点完餐，林柯拎着行李坐到陈初对面。
陈初不想看见他，立刻换到里面的位置。
林柯并没有跟过去，而是扭头看着饭店外面，慢慢悠悠的旅客们。
因为是机场餐厅，即便是晚饭时间，也只有三五桌的顾客在用餐。
“就这么干坐着？你不觉得无聊吗？”
忍受不了沉默的陈初，率先开口。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等林柯说完，陈初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你就别说了。”
林柯讪讪一笑，开始组织起语言。
“我之所以要去奥地利，是要和当地一家公司谈合作。”
“他们开发出了一种防篡改技术，它可以阻止对可执行文件进行调试、反向工程以及修改。”
陈初对着窗户上林柯的倒影，若有所思的点头。
“为了防止别人破解即将上线的《九州同》？”
“没错。”
“那这种技术对游戏，电脑性能有影响吗？”
“肯定会有影响。”
林柯认真解释道：“它的底层逻辑是通过网络来确定游戏的完整性，所以断网情况下会自动退出游戏。”
“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正版玩家不仅为盗版玩家买了单，甚至还牺牲了游戏体验。”
陈初皱着眉头，直接点出技术的弊端。
“我也要为营收考虑啊，《九州同》绝对不能亏损太多，否则大家会失去制作单机游戏的初心和动力。”
“没人愿意去制作一款，注定百分百会赔钱的游戏，即使是我也不行。”
“可以理解。”
陈初接着问道：“这种技术能够保证游戏不被破解吗？”
“以目前技术来看，撑过半年肯定没问题。”
“半年后，游戏销量基本也就固定了，到时候我会把技术撤掉，来提升玩家的体验。”
林柯没有半点隐瞒，将后续计划全部托盘而出。
“哦，这样啊。”
陈初忍不住关心道：“你英语又不好，怎么跟他们谈？”
“来之前，我们交流过很多次了，这次过去主要是确定价钱、以及签合同。”
“实在不行的话，找个留学生，充当一天翻译。放心吧，办法总比问题多。”
“谁关心你了，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陈初对着玻璃窗上的林柯，翻了个白眼。
......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言的闲聊着。
服务员端食物过来时，也没有被打断。
聊着聊着，话题不自觉回到了他们俩身上。
“你说注定要分开的人，为什么还要纠缠在一起？”
已经平复下来的陈初，端着可乐小口小口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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