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直以为那封举报信是柯克兰给你的报复？”
嬴斌面露古怪，他望着不久前回到酒店就来找自己一问究竟的青年，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你这次来跟吃了炮仗一样，动不动就要刺他两句。”
“所以您也知道是谁寄的？”
克里兹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觉，好像整个帝国就只有他一个蒙鼓人，此刻委屈的厉害，“你们都知道是谁寄的举报信，就是不愿意告诉我？”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嬴斌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地撇去浮沫，“你难道还想冲过去把人家打一顿吗？你这睚眦必报的性格也不知道跟了谁，要静心，静下来。”
克里兹委屈地叫唤起来，“我可是结结实实挨了爸妈一顿打的！就因为那封信！”
“真去给人家套麻袋？”嬴斌问他。
“去！”克里兹咬牙切齿。
“喏，往那儿看，瞧见没。”嬴斌下巴抬了抬，示意远方那座高耸入云的建筑，“最高的那栋建筑，对，就那个。最顶层，副会长专用办公室，去吧。”
那栋建筑是雄虫保护协会的总部办公楼。
克里兹一下不吱声了。
嬴斌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惬意地饮了口茶，“所以说，年轻人就不要说大话了。这封举报信里的门道多着呢，真以为是谁看你不顺眼才举报你？某种方面讲，你这是给帝国做贡献。”
青年歪头表示不解。
迈入中年开始养生泡枸杞的皇帝耐心地同他讲解，“塞莱卡迪克明面上是多党制联邦，但他们是有皇帝制度的，虫皇，你在这里待了有段时间也该知道吧？虫族的虫皇和我可不一样，那是法律规定有实权的皇帝。但为什么我一来最先和阿什兰先生握手，明明旁边站着的就是军部的高官政部的高官，他们哪一个身份拎出来都比一个雄虫保护协会副会长尊贵，为什么我们在面对面会谈时会先将资料交给阿什兰先生，为什么我甚至连虫皇也不去见。”
嬴斌问他，“为什么，小克？”
也不用等他回答，皇帝知晓这小子虽然花花肠子有，但到底是从军练出来的，和从政练出来的完全不是一种东西，便自己回答了问题。
“因为那封寄给你父母的将你在虫族主星一举一动都写的很详细的匿名举报信。”
“你要知道，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不存在匿名。戴维也从未想过彻底遮掩，只要将那封信读完，就能把寄信人猜个八九不离十。与其说那是一封举报信，倒不如说是封说明信。”
我知晓你们三军总司令在主星的一切消息，但是我没有把消息放出去败坏你们的名声而是用匿名给你一封信，这是我卖给你们的人情，也是证明我有意向和你们对谈合作的证据。来了后你谁也不用多见，我能拿到这些消息，就能证明我对整个文明有绝对的掌控力。
戴维·阿什兰不光是塞莱卡迪克在FOIC的发言人，更是整个虫族的实际掌权者。
“虫族封闭太久，我们对它的内政一无所知。本该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但是，就是那么一封信，我们省下了不知多少工夫。”嬴斌又抿了口茶，“现在明白了吗，小克。”
“现在想想，当时你突然放弃去安修德诺度假，转而到虫族去救柯克兰，一连串误打误撞的举动，却给现在的双边关系抽了最好的一把牌。帝国和平勋章也真该给你颁发一个。”
克里兹讪笑两声，其实如果可以，他还是想把赛提斯弄死。
“别气了。”看出他心有不爽，嬴斌安慰道，“人总要往前看，未来比现在还要凶险。”
......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赛提斯就借着日常汇报的行程向路德维希讲了自己的想法。
抑制器只有窃听定位却没有录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们不敢用触角做交流，害怕被抑制器内部的感应系统查出精神力有不正常的波动，只能靠着口型和纸条交流。
“是的，最近大家的训练兴致都不是很高，需要想想办法。”
赛提斯一边嘴上说着，一边将手中刚写好的纸条递过去。
「赤色帝国那边还有上万名军雌，这是个机会，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知晓如今的虫族发生什么情况，他们不会置之不理。到时候，只要把戴维推下台，我们就还能挽回。」
“但是你递上来的这个办法，你对它有几分把握？”路德维希看完纸条，将它推回去，“确实，那天阿什兰先生和民众的行为，有些让大家心寒了。”
如果再面临一次舆论，那万名军雌能不能扛得住？更别提你要做的，是直接把戴维·阿什兰掀下台。戴维对整个文明的动向掌握的堪称恐怖，唯有打闪电战突袭可能做到。但事实是，三步一个关口五步一个检查，这么远的距离打闪电战，我们做不到。
“可我们总得试试，动一动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虫族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自打那天我们被戴上抑制器，戴维的行事作风就越发难以管控。短短两天，上百名军雌被带走送给雄虫做雌奴，雄虫保护协会也越发张狂，最近几天明面上的入狱率飙升的非常快，审判机器都快转冒烟了。」
看起来是个好事，但谁不知道，戴维·阿什兰兼任最高法院的大法官，警局又在谁手里？
“你说的也有道理。”路德维希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整个虫萎靡的不成样子，“另外，你说昨天克里兹·梅找过你，邀请你去赤色那边的帝国第一军事学院做个挂牌教授？”
“嗯。”赛提斯应道，“我说我做不了主。”
“想去就去看看吧，反正等联盟军组建好你迟早也得回来主持大局。”路德维希给他开了条子，“正好，去看看和咱们打的你死我活的那个超文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做虫，又年轻，总不好一直待在一方天地里做井底之蛙。你提的那个办法，我帮你看着军雌实行。”
“真的可以吗？”他看着那张递到自己手上的条子，也有些担忧。
“现在进出领域，都需要雄虫保护协会的手续吧？”
如果在之前，路德维希可能会说让他拿着就走，也可能为了这件事去和戴维扯皮。但现在，他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紫色短发挡住脸，半晌没个动静。
——
羣：早上9点上课爬9楼，5个人在第7排占了7个位，结果只来了6个，剩一个点名没来平时分0分了，但期末时7个人里有2人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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