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君还是人生第一次，还没表白就被人拒绝了，尽管他并没有表白的意思。
不过看了眼面前女孩儿的五官，她倒也确实有这个傲慢的资本。
他无奈失笑，取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季月欢，“抱歉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这是我的名片。”
季月欢不明所以地接过来看一眼——曜月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没听过。
不过面前这人看着这么年轻就能当总经理，肯定家世不错。
季月欢礼貌点头，“你好，你很优秀，所以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祁曜君：“……”
他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季月欢，“这位小姐，你从来不看新闻或者热搜的吗？”
季月欢呆了呆，随后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手机没什么内存，无关软件都没下载。”
祁曜君这才注意到季月欢手上的手机还是几年前的旧款式。
祁曜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从一旁的窗台上拿过几叠皱巴巴的纸，是季月欢的简历和过往获奖记录，虽然已经进行了烘干和简单的情节处理，但纸张这种脆弱的东西一旦受损实在不可逆。
他朝季月欢的方向伸了伸：
“很抱歉，虽然已经尽可能修复，但也只能到这个程度。”
季月欢有些心疼地接过，简历和项目书还好，都有电子存档，可以再重新打印，可是她的那些证书都是原件，现在皱巴巴灰扑扑的，有些字迹甚至模糊了，就算人家认可，可拿去面试人家面试官看你对自己的证书这么不重视，印象分也一定会大打折扣。
但她还是强笑道，“没关系，简历和项目书我回去再打印就好了，证书这些……”
她眸光分明暗淡着，但嘴角依然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本来也没太用得上。”
有这些证书也未必能给她加分，没有也未必就减分。
要说多难过倒也没有，她只是心疼这些能证明自己努力过的证据要被磨灭了。
祁曜君觉得这姑娘实在有意思，她好像不懂得为自己争取权益，哪怕到了现在，她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也是“我没关系的，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
刚毕业的小姑娘都像她一样单纯吗？
他轻笑一声，“我直说吧，方才我在给你这些资料作修复的时候无意间扫到上面的内容——并非有意冒犯，希望你不要介意。”
“啊？不不不，没关系的。”
祁曜君点点头，又继续说，“我看你大学读的通信工程，大学期间拿过省级电子科技大赛的一等奖，国家级蓝桥杯一等奖，毕设关于集成电路的项目也很有意思，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对于弄坏了你的证书并且耽误了你的面试我很抱歉，作为弥补，我想要邀请你来我的公司。”
他顿了顿，看季月欢一脸戒备的神色，无奈地摇头一笑后又补充：
“我刚回国，准备自己创建一家视觉检测方面的公司，我看了一下，国内这个行业还属于短板，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当然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在画饼，你可以了解之后再作决定。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我说的邀请也只是给你一个面试的机会，毕竟……”
祁曜君说到这儿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措辞，但实在想不出什么不伤人话来，索性直言：
“你的学历本身并不出彩，只是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以我最开始给人事总监那边传达的需求来说，你的简历都进不了我公司的初筛。”
他看到季月欢抿了抿唇，捏着资料的手指甲有些泛白。
祁曜君便又补充，“但你的履历足够出彩，可以弥补你学历方面的短板，你是高考失利还是……？”
季月欢眨了眨眼，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愣愣地点了点头，“嗯，高考前忽然生病。”
祁曜君露出一脸的遗憾，“果然，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话锋一转又笑道，“不过也算是被我捡到了，另外问一下，你的本科履历如此出彩，有考研的打算吗？别误会，我不是说你要考研就不予录用的意思，只是看你有国家级蓝桥杯一等奖的记录，以我对国内的了解，这个奖项，如果你选择考清北的院校，只要分数线过了，是可以免二轮面试的，不去的话可惜了。”
他是站在专业的前辈角度给小姑娘提意见，毕竟在他看来，季月欢现在的学历实在匹配不上她的能力，有机会的话还是应该尝试在第二学历上费点功夫。
他的公司也不是不可以等，季月欢如果读研归来，他也必然会给开到更好的薪水和与之匹配的福利待遇。
季月欢有些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讪讪道，“我、我没钱。”
祁曜君略微一顿，又想起来她的手机，随后一脸歉然，“抱歉。”
季月欢连连摇头，“不，没关系，谢、谢谢。”
她有些磕巴，还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道是谢祁曜君给她提建议，还是谢谢祁曜君给她面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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