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薇也是朝我露出胜利的眼神，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我给吴里挖了个坑，坑了宝丽，宝丽百货是我工作了两三年的公司，虽然是为了米彩，为了卓美，我心里还是满满的背叛负罪感，事情在我操作下，像故事本来那样，发生迎转，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接着网上就出现了宝丽百货的公关力量，他们开始跟网民解释，跟网民撕扯起来，这样更加落了下乘。
好快，以孙锐，卫如莉的手的这些高级机关工作人员就收到一些卓美VIP的短信，或电话，表示愿意与卓美和谈，把泄漏之事私了。
“渣男，你为了一件很漂亮的事情。”孙锐走了过来，挺起胸膛，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是一个夸张的笑容。
我看不出来，她是真笑还是假笑，感觉心里特别扭，生冷地推开了她。
“我就是个口花花的渣男而已，我没干什么，都是你们的功劳。”
“我去，还挺有脾气的嘛。”
“昭阳，干得真不错。”陈景明走了过来，拍了拍我肩膀。
陈景明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有正义感，不曲意逢承讨好他人，不为五斗米而折腰，能够坚守自己的原则，有着自己底线的高级管理人才。
但此时此刻，他与孙锐等人，弹冠相庆，让我心里产生一丝厌恶。
我离开了一片喜气洋洋的会议室，来到外面阳台上，给自己点上一支香烟。
夜色渐深，万树俱寂，城市的喧嚣在此时仿佛被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偶尔传来的的遥远的车声，如夜的低吟。
我独自站在阳台上，嘴里叼着一支燃着的香烟，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如同孤独的星子。
烟雾袅袅升起，在夜色中缓缓散开，我凝视着那缥缈的烟雾，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我虽然帮了米彩化解了一场针地卓美的公关危机，可那些不道德的手段，却如黑影随形地缠绕在我心头。
我知道从现实的角度来盾，这或许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但内心的道德准则却在不断地拷问着自己。
微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吹拂着我的脸庞，我深吸一口烟，感受着那略带苦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远处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着，像在诉说这个城市无数不为人知的黑暗之事，而我，此刻也沉浸在自己的矛盾与惆怅之中。
这场危机的解决，究竟是对还是错，未来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烟雾在风中渐渐散，而我的惆怅却如这无尽的夜色，难以释怀。
“给我来一支。”神思飘忽间，陈景明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点点头，摸出香烟盒，抽出一根，给他点上。
陈景明将香烟用力地吸了几口，然后两缕香烟便从他的鼻孔里喷涌而出。
“昭阳，商海中类似里卓美与宝丽这种事，实在太多了，没有对错，真的，根本就没有对错。
商场如战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知道你心里有想什么，可是我们生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很多时候就无可奈何，我想跟你说，如果我处于你的位置上，碰巧我也想到你这个祸水东引的办法，我会毫不犹豫去执行，只要问题得到解决，管它呢？
也许在你心里，你会想认为，我陈景明变了，呵呵，无所谓了，昭阳，也许某一天，你我站在对立面上，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对付你，希望你也是。”
忽然，陈景明将烟头掐灭在阳台上的花盘里，朝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神色一愣。
啥意思？
他是想劝我心要狠一点，还是意有所指？
陈景明离开阳台后，一阵熟悉的香风袭来，一张俏美的脸庞出现我眼前。
“他说的没错，商海中一定没有一座晶莹剔透的天空之城，更没有一条纯洁无比的道路让你走，你必须要适应商海中的残酷与现实，否则你在这条路上是走不远的。”
简薇来了，又走了，把我留在阳台上，风中凌乱。
难道这就是在商言商，人与人之间走到最后，就是一盘生意，一生都在交易？
我在阳台上发了一会呆，便再次返回会议室。
孙锐，卫如莉，与那数个西装男，正在跟卓美VIP重要客户在沟通，看她们脸上荡漾着开心的笑容，想必她们已经取得了VIP客户的谅解。
我看到会议室，放录像的屏幕上显示着，陈景明与米彩商量过后的赔偿方案，第一为VIP客户权限进行升级，第二开展连续一个星期的促销活动，这次活动，是卓美成立以来，最大的优惠，用来回馈给消费者。
这后续的工作，与原本的故事，没什么不一样。
忙至深夜众人散去，我与简薇，也从思美广告大门走了出来。
当我正想打开简薇的车门，坐上她那红色玛沙拉蒂，简薇却伸手拉住了我。
“昭总，现在很晚了，我要回家休息，你一个大男人就没必要跟着我回去吧，影响不好。”
清冷的月光，落在简薇的脸上，给她映上一件冷漠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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