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钱羽书带着人去查那几家京城商铺。门匾光鲜,内里却用旧漕木做梁柱,梁柱的缝隙里残留着细砂与油布的碎屑,与惠州石桥下的物证对上了。
掌柜被带到大理寺,起初抵死不认。直到钱羽书拿出旧漕木的比对图与五年前的漕运文书,他才脸色发白,供出背后的人正是户部侍郎。
“侍郎大人让我们用旧漕木做梁柱,说是结实。”掌柜颤声道,“每月都会有人送来盐引,让我们转卖给外地商人。”
公孙府的静院里,战云舟正在练剑。左臂虽仍无力,但出剑已稳。陆子昊坐在一旁,翻看着新送来的卷宗,时不时提醒一句,“慢点,别牵动伤口。”
战云舟收剑,额角渗出汗珠,“大夫说,再练五日,便可恢复如常。”
“别逞强。”陆子昊道,“侍郎那边已有眉目,钱大人会先稳住他,我们只需等证据收齐。”
战云舟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廊下。彭渊正靠在柱上,手里把玩着折扇,扇面上的寒梅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国公。”战云舟拱手。
彭渊抬眼,“练得不错。阿璟说,你左臂恢复得比他预想的快。”
“托县公与国公的福。”战云舟道。
三日后,大理寺拿到了关键证据。侍郎亲眷在惠州废仓的账册,与京城商铺的流水完全吻合,甚至记录了五年前盐引调换的细节。
钱羽书入宫复命,皇帝震怒,下旨将户部侍郎革职查办,押入大理寺审讯。
消息传到公孙府时,公孙璟正在书房看书。他放下书卷,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终于。”
彭渊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茶,“阿璟,恭喜。”
公孙璟抬眼,“还没完。侍郎背后,或许还有人。”
彭渊挑眉,“哦?”
“账册里有一笔大额支出,流向不明。”公孙璟道,“而且,五年前的盐引案,牵扯的官银数额太大,不是侍郎一人能吞下的。”
战云舟与陆子夜露渐重,城西别院的灯还亮着。战云舟与陆子昊伏在墙外的阴影里,看着黑色马车缓缓驶入院门。车轮压过石板,发出低沉的声响。
“每日这个时辰,赵王都会在书房见人。”陆子昊低声道,“我们需要靠近些。”
战云舟点头,左臂虽已能用力,却仍不敢大意。他借着树影掩护,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别院后墙。墙头上有暗卫值守,气息沉稳。
“玄羽阁的手法。”战云舟眸色一动,“彭渊的人,也在盯着。”
陆子昊笑了笑,“看来,国公也不想让这条线断了。”
两人耐心等待,直到子时。别院的灯渐渐暗了下去,只有书房还亮着一盏孤灯。战云舟指尖一弹,一枚石子打在院角的铜铃上,声音清脆。值守的暗卫下意识转头,陆子昊趁机翻墙而入,战云舟紧随其后。
书房外,窗纸上映着两道人影。一人端坐,一人躬身。
“侍郎那边,怎么样了?”端坐的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昊奉命去查那笔不明支出。他们乔装成商人,去了账册上记载的那家银号。银号掌柜起初不愿配合,直到陆子昊拿出公孙璟的手令,他才取出旧账。
“这笔钱,当年是转给了一位姓赵的公子。”掌柜道,“那位公子很少露面,只知道住在城西的别院。”
战云舟与陆子昊立刻前往城西。别院门禁森严,墙外有暗卫值守。两人潜伏在暗处,观察了半日,发现每日午后,都会有一辆黑色马车从别院出来,前往皇宫方向。
“看来,这位赵公子,身份不简单。”陆子昊低声道。
战云舟点头,“我们先回去禀报县公。”
回到帝师府,两人把所见所闻一一禀报。公孙璟沉吟片刻,“姓赵?五年前,皇帝的胞弟,赵王,曾负责过盐铁司的事务。”
彭渊眸色一冷,“赵王?”
“是。”公孙璟道,“赵王当年因贪墨案被贬,闭门思过。但这笔钱,流向他的别院,绝非偶然。”
战云舟道,“县公,要动手吗?”
“不急。”公孙璟道,“赵王身份特殊,没有确凿证据,动不了他。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他与侍郎、李砚勾结的直接证据。”
夜色再临,京城的灯火万家。战云舟与陆子昊潜伏在赵王别院外,等待时机。彭渊则带着暗卫,去查赵王当年被贬的旧案卷宗。
公孙府的书房里,公孙璟看着窗外的月亮,指尖摩挲着案上的旧漕木样本。他知道,这盘棋,已经下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惠州城的薄雾依旧。战云舟与陆子昊抵达时,梨花雨已在驿传司等候。
“县公有信来?”梨花雨接过信,快速浏览一遍,“废弃漕运码头,我会让人重点查。”
战云舟道,“梨花大人,码头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三年前,码头曾被人翻修过,地面有新填的泥土。”梨花雨道,“但当时没人在意,现在想来,或许是为了掩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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