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世道大家都图个利字当头嘛！”阿强没想到大老刘态度如此鲜明，只好无奈地点点头。难道要去做慈善大使？
“阿强，这种事儿我不碰，首先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病魔不定哪天找上门，得罪了医院，那两老人家以后的日子咋过呀！就算人家不动手报复，万一哪位主刀的不开心，对我家人有印象怎么办？我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呢！”大老刘言之凿凿，振聋发聩，“再说，医护人员也是为了生存奔波的普通人，人家本职是救命救急的，别扯人家后腿。”
“真要是出了问题呢，法律程序才是王道。咱们这些局外人别瞎搅和。当然了，有些人为了出名搞事情的，有的抬棺到大门口造谣威胁的、还有直接动手动脚的——太过了！以后自家有啥健康问题时，我主张全国联网通缉医闹们，别说生死疾病，哪怕是一点风寒感冒也不治，这是规矩！”刘哥言辞犀利，似乎触动了内心深处的道理。
“啊，这么厉害，医院里的医务人员也不好对付吧？”为了接茬谈话，阿强还是赞美了一番刘哥：“真是深思熟虑的人啊。”
“也有道理！”大刘补充说，“这群人看准了医院财大气粗，但其实眼光太狭隘，只想眼前利益。不过话回来，部分医生接受红包的事情也常见，有时候治疗不到位反害患者。”
“对于一般百姓而言，大家都反感这事儿，可一旦轮自己了又不得不妥协。结果患者家属也加入乱斗，真是越搅越糟糕了！”接着他继续批判医疗资源配置不平等、特需病房待遇优厚等现状，认为这些问题加剧了社会的公平性矛盾。
“总之吧，在这复杂环境下，任何事情都不好说！”老刘感慨万千地结束了自己的长篇大论，仿佛把积攒多年的心得全抛了出来。
胡大发心想这大概是大老刘多年在医院打游击留下的宝贵材料或和无数病人互动得到的结果。“那为什么会这样？”，并非对现状不满，只是当下生计压力使然，要是搞清楚其中道理或许能找到其他挣钱门路——谁叫人家有钱，客流量大嘛！
"说不清了!"老刘摇头表示难以深入解答,"人多导致的各种现象,加上钱的推波助澜."
“嗯！说得有点意思。”两人边讨论边走进大厅。稀缺资源的不平衡分配、道德底线的丧失以及社会竞争激烈等因素互相制约纠缠，形成了复杂现象。大老刘最后总结：无论何时，追求金钱的同时也应坚守原则。
这朴素的道理给了阿强大大启示——即便是小本经营，亦该有所为有所不为。
但现实中阿强又不得不低头："我缺钱用哦。" 老板一句话敲醒了他心中最后一点自省——仅提升个人技能方是王道。但真正靠苦读奋斗转变人生轨迹，并不容易，绝大多数半途而废。
“看来，这挂号大厅今天特别平静啊！大老刘，咱们进去歇歇脚？”阿强双脚站得太累了。人群逐渐增多却少见那些惯有的倒号贩子。也许某天真会改称“黑驴”。
### 238 联络 ###
贾飞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大刘哥，竟生出了些许感动，夹杂着几分内疚。大半夜的不休息，来帮忙排队，若真赚到了，该不该意思意思，请一顿饭呢？这个人情，值不值得去还呢？
尤其是八点多挂号开始了，大刘哥真的帮他拿到了号，此时他更是左右为难：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把这个号再转卖给别人吧！这不明摆着露馅了？唉，本来找个陪聊还算不错，结果反倒麻烦了不少，早知道，还不如一个人闷头苦熬算了！
“刘哥，你不困？”
“呵，还好，习惯了，每天这个时候自然就醒了，用不着闹钟。咱们干这一行的，早就没了个正常的作息时间。早上忙完了，吃个早饭再接着补个眠，有时候一睡到下午三四点也是常态。还有人排完队，回去还能继续干半天正事儿，接了娃之后家人回来，又在外面或家里喝点小酒，睡一会儿。到夜里，整个人又能精神起来，根本不需要茶或咖啡！”
“我还听说有些特殊行业的人，作家、搞科研的，开车飞天跑车的，都这样——晚上特别清醒，可能是前世是夜行动物！”他开玩笑说道，“唉，刘哥这次要跟我一起熬到最后啦！”
贾飞暗中思索，到底要不要坦白呢！这大刘哥对他可是坦胸相见、直言不讳。但贾飞却怀了心机，这么做好似不太厚道；毕竟自己是来抢别人的饭碗啊！
仔细看了几眼这大刘哥，估计按面容来看，应该四十五六，因为作息反常头发有点花白，看上去就像是五六十岁模样。以年纪论资排辈的话是长辈无疑。但若长期打交道，在娶妻生子的未来需要钱时，这门买卖还是一个不错的副职。
决定诚实地告解，“哥！咱俩敞开来聊聊吧，” 贾飞尴尬一笑说道，并在心里默默鼓足勇气开口。
"讲！” 大刘哥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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