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在这里，相安无事的陪了沈青竹两天。
两天过后，就是离别。
两道相拥的身影。
海月坐在沙发上抬起手，一下一下，在怀中人柔软的发丝上抚摸着。
“真的没有办法逆转吗？”声音有点闷。
而沈青竹，则是单膝跪地，双手环着海月的腰身，整个人埋在海月身前。
“连那个讨厌的神也不行吗？”
海月的手微微停顿，抓着人的发丝微微用力，让人面对着自己。
“沈青竹，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了的。”
“你的未来，还很光芒万丈。”
“我..... ”
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不知所措。
他仅有的二十几年岁月中，海月这两个字完全贯穿其中，这让他怎么割舍。
手指蜷缩，两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就想从旁边的抽屉抽出烟。
啪——
烟被打飞，海月的眸子有些沉。
原本抓着烟的手，微红，看样子是刚刚有些大力弄的。
“月月姐.... ”
看着本应该桀骜不驯的人，此时满眼破碎盯着自己的样子。
海月话哽到脖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当初干涉因果，到底是对是错，是把他拉出深渊，还是又把他拽入一个更深的深渊。
“你不喜欢我抽烟吗... ”
“对不起月月姐，我马上戒，我知道，这个习惯不好... ”
生怕海月说个什么让他滚出去。
“我现在就扔。”
一股脑的将抽屉里那些名贵的烟，打火机，全部塞入垃圾桶。
还嫌不够，点火，全部扔了进去。
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沈青竹。”
“没有怪你.... ”
系统空间里的老六在无声流眼泪，他的好宝宝，你看给他心疼坏了。
一个人在这地方混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不容易。
默默拿出自己的小钱钱。
开始购物，吃的一扫，喝的一扫，各种解压小零食，包有营养的。
“你看。”
抓着沈青竹的手去触碰她的胸口，那里的琉璃心，已经硬化，不再跳动。
“琉璃化，是必然的。”
“我会以另一种方式，跟你在一起，你别怕。”
眼睛涩然，眼底的红意几乎控制不住。
沈青竹哽咽一下。
哗啦——
清脆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跌落一般。
海月抬眼，是一个黑色素圈。
声音有点出戏，却也真的是情感外露。
“那里边装了我刚买的东西，给我家小青竹——嘤嘤嘤~”
老六擦眼泪。
“青竹，你看。”
戒指被递了过来，海月一手覆于心口，淡蓝色的光芒闪烁着，一琉璃蝴蝶正在凝聚，小小的。
在注视下，缓缓与那枚素圈结合在一起。
“这是.... ”
“陆六和我，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
沈青竹接过戒指，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赎。
“我不要最后的礼物，我只要你陪着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
抓着海月的手就往自己脸上贴。
生怕下一秒海月就不见了，毕竟，她这副样子，就是要道别。
.....
良久。
海月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我的时间不多了，剩下的时间要去做我该做的事。”
说完，便是再次俯身，虔诚的在青年眉心，印下一吻。
别怕，搅乱世界轨迹，之前，她会替他扫平一切障碍。
沈青竹惊慌失措，想要抓住她却扑了个空。“不，你不能走，月月姐！”
“不能丢下我。”
海月脚底是淡淡的金纹，金乌在延展，她的身形越来越透明。
“如果有一天，戒指上的蝴蝶不见了，就说明，我回来了。”
话落。
海月完全消失。
徒留沈青竹颓然靠在沙发上，表情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喜大悲，莫过于此了。
大夏境内。
“帝俊大人！”
海月倾身，身上的黑袍已经被扔掉，金乌状态下，脸上身上没有了那可怖的冰冷的琉璃。
就是多了些扭曲的若隐若现的金纹，裂纹。
缓慢闪烁，逐渐爬升。
隐隐之中，已经在溃散。
“加速轮回已经推进到尾声。”
“大夏神本源只差一步，便可归位。”
帝俊脸上看不出些什么，遥遥的看着远处，许久，才收回目光。
“海月，你甘心吗？”
“海月愿意为帝俊大人付出一切。”
站在身后，一板一眼道。
“那就好，那些人类的感情，就如同那缥缈云烟，过往即逝。”
身上的金纹越来越多，多到整个身体几乎要崩碎。
金乌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属于海月的光芒在凋谢。
哗——
如烟花般，整个身影炸开，反哺金乌，与其完全琉璃化后失控，不如加快帝俊的本源恢复，颠覆世界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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