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擦干头发，躺到床上时，江月眼尾还有些发红，气息不稳地窝在舒染怀里。
舒染将她额前细碎的发丝别到耳后，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底一片柔情。
江月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手攀着舒染肩膀，半边身子趴在她身上，软声问：“姐姐，今晚会下雪吗？”
舒染看了眼窗外，一望无际的黑，但依旧能感受到其中席卷的风雪。
她回：“会，等乖宝睡一觉起来就能看到了。”
江月脸上一喜，等不及想要爬起来瞅瞅，只是才等她掀开一个被角，舒染手上便施了两分力气，重新将她圈回怀中，“外面冷，别着凉了，明天再看也不迟。”
江月只好作罢，老老实实躺回被子里，早在小楼上她就困了，回来又被舒染欺负了一次，眼下趴在舒染怀里没几秒钟就睡着了。
舒染关掉大灯，指腹轻轻抚摸着江月脸蛋，划到她唇上，磨了一会儿，然后将人紧了紧，一块睡了过去。
屋外寒风刺骨，屋内温暖如春，静谧安好！
早上六点不到。
半空中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目之所及，千山覆雪，白茫茫的一片。
若是平常，这个点天肯定还黑着，但此刻在白雪的覆盖下，亮到有些晃眼。
“大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林叔惊讶地看着舒染从楼上走下来，这天都还早着呢。
“林叔，待会叫人把路清理出来就行，”舒染看着院子里怡人的雪景，“院子里的积雪就先留着。”
林叔虽然不明白大小姐为何如此吩咐，但还是连忙答应下来。
舒染转身回了房间，刚进去，就看见原本应该还在熟睡的江月，已经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找她了。
舒染连忙关上门，快步走到床边，柔声道：“乖宝，我在这呢。”
她下意识想要抱住江月安抚她，但是反应过来自己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裹挟着冷冽的风雪，怕冻着人，又把手收了回来。
听到她声音，江月眼睛都没睁开就扑到她怀里，脸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睡意朦胧地咕哝道：“姐姐去哪里了，我刚刚都没找到你。”
“去了趟洗手间。”舒染拿起堆积在腰上的被子裹住江月，“外面天色还暗着，再睡会儿。”
她话音刚落，江月就已经趴在她怀里睡着了，舒染心尖发软，抱着她一块躺下，盖好被子。
等再次醒来时，江月看到窗外早已经天光大亮，一时间，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她第一次和舒染在老宅过夜，怎么也没想到会睡到那么晚才起，也不知道长辈们会怎么看她。
“乖宝，别那么紧张。”瞧见江月原本红润的脸蛋都急白了，舒染认真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没人会说什么，也不要担心别人心里会如何想，随意就好，在这个家里你想干嘛就干嘛。”
江月这才缓缓镇定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姐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舒染笑着在头上摸了一把，“新的一年，乖宝要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江月弯着眉眼，轻轻点头：“姐姐也是，万事顺遂，身体健康。”
“再睡会儿，还是起了？”舒染问。
“不睡了。”江月掀开被子，走到窗户边，望着眼前一望无垠的洁白，还有天空飘洒的雪花，兴奋道：“姐姐，果真下雪了，我想出去看看。”
舒染一直对三年前江月的那次生病心有余悸，闻言，也只是模棱两可的回她：“先去洗漱。”
江月连连点头：“嗯嗯。”
出来后，舒染帮江月把头发全部编起来，露出一张清丽秀气的小脸。
只是……江月摸着自己身上的小棉袄，犹豫道：“姐姐，我有点热。”
“不热。”舒染拿过一顶毛绒绒的帽子给她戴上，“待会吃完早餐还得去外面贴对联，所以多穿点。”
江月顿时眼睛一亮，也不喊热了，她喜欢贴对联。舒染温柔一笑，牵着她手下去。
楼下。
大家果然都已经起来了，大伯母她们和阿姨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准备晚上的团圆饭。萧然和舒颜在吃早餐，看样子也是才刚起床不久。
大伯母见她俩下来，忙端了两份早餐过去，笑道：“小染吃完早餐带月月去院子里走走，顺便把对联和灯笼贴了挂了，今天院子里没铲雪，漂亮着呢。”
不等舒染说话，舒颜就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呀，江姐姐，外面可漂亮了，雪那么深。”
她已经和萧然踩了一圈回来，此刻兴高采烈的比划着：“都快到我小腿了，亮晶晶的一地，连树上都堆得厚厚的一层，待会儿咱们可以一块打雪仗，你帮我一块打萧然。”
萧然吸溜着面条，拍了拍胸口：“放马过来，别说只是月月，就是再加上老大我也不怕。”
舒颜冷哼一声：“成天吹牛，也不知道是谁去年的时候，被我和姐姐两人砸得哇哇大叫，最后躲回家里去了。”
萧然讪讪，剥了一个鸡蛋递过去，试图堵住她的嘴。
“江姐姐，快吃。”舒颜接过鸡蛋，咬了一口，含糊道：“吃完咱们一块去，还能堆雪人。”
江月被舒颜说得蠢蠢欲动，跟着一个劲点头。舒染淡淡瞥了舒颜一眼：“你江姐姐怕冷，她不去。”
说完她看着江月，江月心虚地别过眼，嗫嚅着：“对…我，我不去，我怕冷，我要和姐姐贴对联，你和萧然去玩吧。”
舒颜瞧见她老姐脸色不对劲，惋惜的叹口气，也不敢再邀请江月，吃完早餐，她就等不及和萧然跑到外面打雪仗去了。
江月被舒颜和萧然的追逐打闹声所吸引，吃早餐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舒染叹口气，拿起椅背上的围巾和手套仔细给她戴上，叮嘱道：“二十分钟，别把裤脚和鞋子弄湿了。”
江月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后，顿时脸上一喜，问道：“姐姐不去吗？”
舒染摇摇头：“我还得去书房帮爷爷写对联，你和他们去玩吧，注意安全。”
“那姐姐贴对联的时候叫我，我和姐姐一块贴。”说完江月就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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