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
江芷棠眉心动了动，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个法术，使用的范围有多广？”
“栖霞山全境。”
此言一出，不禁让江芷棠大惊失色，
“这么广的范围？那岂不是，所有住在这里的世家子弟，都在你们的监听范围之内？”
柳小满勾唇，伸出手指在她的头上一点，嗤笑道：
“怎么可能？
这种法术极其耗费灵力，哪会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这话听着有理，江芷棠点头称是。
想了一会，她又问道：
“眼下，楼宗主就住在北院，你们可有布控监听？”
找了块光滑的大石头，柳小满拉着江芷棠一齐坐下，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爹不让。”
“为什么？”
柳小满眸光微动，轻声道：
“他说，楼凌云心思深沉，工于心计。
倘若他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停顿了一下，续道：
“如果我们贸然去偷听，说不准正中圈套。
不但什么真实的情况都打探不出，反而会被他有心放出来的假消息，耍的团团转。
白白浪费人力、物力。”
江芷棠有些失望，垂眸道：
“那就看着，他大摇大摆地在栖霞山来去自如吗？”
“攘外必先安内。”
柳小满耐心解释道：
“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不是楼凌云，而是妖王阿素那彻。
急不得。”
夜风习习，吹乱了江芷棠的发丝，也吹乱了她的心。
她怔怔地看着柳小满，思不透许多问题。
一直被柳家挂在嘴边的妖王，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提起他，整个柳家上下就如临大敌？
甚至于，强悍如斯的丹离，也会考虑，在面对阿素那彻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弱点被他抓住。
江芷棠不解，淡淡地问道：
“阿素那彻真的这么神通广大？
凤柳楼江四大家族联手，都应付不了？”
柳小满目光灼灼，连声叹道：
“其实我也只是听说，从没见过。
不过，我们家跟他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的那种。”
江芷棠一听，顿时明白。
“难不成，霜降峰，是被他一把火烧了的？”
传闻柳家赖以生存的大本营，被魔族攻入，只坚守了三天，便全军覆灭。
柳家当年的家主，柳清水的大哥、二哥，皆在这次的战役里失踪。
旋又想到，柳清水躲在一百五十年前的邺城，哪里是惧怕仙门世家的追踪？
分明是在躲避魔族的追杀。
“他为什么对付柳家？”江芷棠急切地问道。
柳小满轻叹一声，娓娓道来。
他爹年轻时，在一次任务中，中了狼妖的埋伏，手下的柳家子弟全军覆没，只有他爹柳清水一人死里逃生。
事后查明，这件事跟狼妖一族有关。
于是，柳清水发誓，要杀了所有的狼族，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可他势单力薄，兜兜转转却也只能杀掉几只落单的狼妖，要将其灭族，谈何容易？
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了与狼妖一族，也有着刻骨仇恨的魔尊丹离。
于是便借助魔族大军的力量，推平了狼妖一族的势力，并率领大军攻入魔族的王城，将盘踞在此多年的阿素那一族，杀了个精光。
但百密一疏，混战之中，竟然让当时的狼妖王世子阿素那彻逃了出去。
从此，阿素那彻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直到霜降峰被付之一炬，柳清水才意识到，这位狼妖王世子已经卷土重来。
沉思片刻之后，江芷棠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追问道：
“你们不是拥有紫烟镜和方宝盒，可以穿越时空吗？
怎么没想去阻止这一切发生呢？”
静静地凝视着江芷棠，柳小满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缓缓说道：
“阿素那彻神出鬼没，从来都是在背后捣鬼，从不露面。
而且，他手上有空烟镜，可以自由穿越时空。
追踪术，根本无法掌握他的行踪。”
这让江芷棠更加震惊。
时空法术，被列为三大禁术之首。
不但是因为极难练成，还因随意使用时空禁术，会在瞬间消耗掉大量的法力，引发心力耗损。
甚至可能因心力耗尽，再也无法修行。
传言，凤桢，就是因强行使用时空禁术，心力耗损过多，才导致满头的乌丝刹那间变成白发。
那阿素那彻，可以随意地穿越时空，那他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
“倘若，放一个诱饵，把阿素那彻到一个地方，再穿越过去杀掉他呢？”
江芷棠小心翼翼地提出。
柳小满长叹一声，
“我们倒是想过，可那个家伙生性多疑，上过一次当之后，就躲在幕后，再也不出来了。
而且，那次的行动，给了他启发。
他反倒穿越回到过去，想趁我爹年幼之时，先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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