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周亮只得重新返回赵寒面前。
“女士，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要换一个房间。”
“不好意思，房间入住之后就不能再更换了。”周亮硬邦邦地说。
“那我重新订一个？”
“不好意思，所有房间都已经订满了。”
“刚才说还有一个别墅。”
“那个也订出去了，是那边那位老先生的。”说着他又朝赵成钢的方向尊敬地躬了躬身。
赵寒顺着周亮的视线看过去，赵成钢稍显不稳重地冲她摆摆手。
旁边林小雨也摆摆手，还无声地叫了句“爷爷”。
“所以我的问题解决不了是吗？”
“女士，非常抱歉。”
“如果是和其他没有客人换呢？”
“这……”周亮顿了顿，语气中带着看热闹的怂恿，“理论上是不可以的，不过如果双方都能同意的话，酒店是可以协助进行调换的。前提是客人自行商议，酒店概不负责。”
赵寒听完，转身对赵成钢说：“爷爷，过来一下。”
后面明显是来陪同的中年男子们惊了一下，愤而起身准备怒斥赵寒不尊老爱幼。谁知赵成钢一脸笑容，大步流星就过去了。甚至有种如果能飞，老爷子可能就用飞的的错觉。
周亮也愣了一下，见他过来，又往边退了一步。
“爷爷，”等赵成钢过来之后，赵寒又说，“想跟您换下房间。”
“可以呀，没问题。”赵成钢问都没问，立马答应，同时目光转向林小雨，亲切地问，“来玩呢？”
“嗯，我俩刚从上海过来。”
“玩几天呀？”
“明天或者后天就走了。”林小雨说。
“这主要取决于酒店住的舒心不舒心。”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周亮。
周亮听到赵成钢不假思索地“可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得了耳鸣，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刚才自己的表现，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不妥的地方。能被赵成钢这么亲切对待的人，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小梁，赶紧给她们换。”赵成钢招呼梁伯。
“姐姐，”林小雨拉了拉赵寒袖口，“让爷爷住那个呀？”
“怎么了？”赵寒看看她，又对赵成钢说，“那个屋子带个露天阳台，有蚊子，我俩不想住了。”
“没问题，爷爷不怕蚊子咬，”赵成钢眼睛在两个孙女身上来回扫视，“怎么感觉又瘦了？好好吃饭了吗？上次让老二带回去的东西，你俩吃了没？”
“吃了。”林小雨乖巧地说，“上周我和姐姐还去国际饭店吃饭来着，临走那个经理还给我俩带了蝴蝶酥。”
赵寒看他俩聊起来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便对梁伯说：“梁伯，您把证件给我吧。”
梁伯跟着赵寒一起来到前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重新掏出身份证。
“小姐，不知道您也来这边了，没派车去接您。”
“没事，我们从上海开车来的。”赵寒回答。
“用派人带您去转转吗？”
“不用了。”
“好的。”
前台闷头操作，耳朵却竖着听两人谈话。这个中年人对女生毕恭毕敬的态度让前台原本在心里起了些许龌龊想法的心思又动摇起来。扫了一眼屏幕，赫然发现其中两人都姓赵。
前台恭敬地将身份证还给二位，赵寒接过来放回包里，又对梁伯说：“东西我一会儿过去拿。”
“好的。”
赵成钢见赵寒回来，从沙发上站起身，对后面几个不明所以的人介绍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孙女。”
赵寒微微颔首。
赵成钢又指着林小雨说：“这是我另一个孙女，她爸爸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
林氏在杭州也是龙头企业，每年缴税的模范代表。一众西装男没有不知道的。
周亮见各位头头脑脑一脸谄媚与巴结的神态，脑子里“嗡”地一声，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其他工作人员，众人皆心虚地低下头。
什么暴发户，这都是借自己十个胆子也惹不起的人。
周亮冷汗直流，但还是上前一步，代表酒店表示荣幸。
赵寒没说话。
“服务态度还有待加强，服务质量拭目以待。从我进来到现在的体验来说，作为一个这么高规格的酒店来说，有点标价虚高了。”林小雨没客气，有什么说了什么。
周亮脸上惨白一片。赵成钢也收起笑容，看着周亮。
陪同人员中领导模样的人出来打哈哈，给了周亮一个台阶。
“龙哥帮忙搬下行李吧。”赵寒对刘子龙说，然后再次向众人点点头，跟赵成钢走了。
“中午一起吃饭吗？”赵成钢问，“就在这个酒店的什么厅。”
“不了，我们出去转转。”赵寒说。
林小雨没什么意见，她也不喜欢和都是自己爸爸年纪的人应酬。
重新放完东西，两人带着刘子龙就出去了。
酒店给赵成钢安排了另一栋别墅，也没让他们住那个套房。
没什么太阳，天空薄云密布，但林小雨心情不错，拉着赵寒的手甩来甩去，嘴里还哼着歌。
站在西湖边上的一个游客地图前，林小雨手指绕着湖边画了一圈说：“咱们从这边走，绕一圈，怎么样？”
“好啊。”
“中间还有吃饭的地方。”林小雨说。
“嗯。”
“还可以坐船。”林小雨回头就看见湖上泛着小舟。
“好了，走吧。”赵寒拉着她顺着人流往前走去。再站一会儿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完了。这么一大圈，走下来也不是什么小工程。
两人走走停停，对湖里的水和人行道上的长凳十分感兴趣。刘子龙在距离一两米远的地方跟着，不太近，听不到两人的悄悄话。也不太远，有情况往前迈一步就能及时赶到。
“爷爷来这干嘛呢？”
“开会吧。”赵寒猜测。
“刚才你没在的时候，爷爷跟我说，让咱们晚上带他出去玩。”林小雨说。
“啊？”
“就上次在国外的时候去的那种酒吧。他说不想和那些中年人一块儿玩，有代沟。”
赵寒想起来那次赵成钢带头在舞池里蹦跶的场景，笑了笑：“爷爷心态很年轻呢。”
“是呀，想去蹦迪呢。”林小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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