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塞壬实际上却比传说中柔弱而痴情的人鱼要凶狠多了。
他有力而锋利的利爪几乎能撕裂任何猎物，即使是比他要大上十几倍的鲸鲨，也照样带着几分警惕的跟在唐棠身后，并不愿意离塞壬太近。
只有唐棠，塞壬的身边只有唐棠。
当然，显然塞壬也并不在乎自己似乎被隐形孤立了。
他拉着唐棠的手畅快的在深海中畅游，一向面无表情的眉眼里，似乎也充满了畅快与活力。
人鱼是属于深海的，广袤无垠的深海，才是桀骜而强大的人鱼应该生活的地方。
塞壬在深海里的样子是如此的美丽，他本就立体而英俊的一张脸，甚至在深海并不明媚的光线下，多了几分令人惊心动魄的鬼魅之感。
像是某种传说中的海妖，美丽而强大。
她看着塞壬，笑了一下，晃晃他的手道，“塞壬，你想留在这里吗？”
唐棠是喜欢塞壬，但目前来说，她的喜欢是基于一个人类对于美丽造物的喜欢，是一个饲主对自己漂亮宠物的喜欢。
她并不想剥夺塞壬获得自由的权利。
他从小被禁锢在实验室里经历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已经很可怜了。
但塞壬虽然听不大懂人话，可这家伙对某些字眼的敏感程度却强的可怕。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唐棠话里的意思，然后迅速不满的握紧唐棠的手，拒绝道，“不！”
“不！不！不！不！”
他也不会说太多，反正就不停的重复不不不不不，像个复读机似的，吵死了。
唐棠抬手捂住塞壬的嘴巴，脑袋有点痛道，“好了，不要说了 不留，不留。”
塞壬满意了，闭上了嘴巴。
唐棠幽幽叹气，发现塞壬听不懂人话也有坏处。
因为塞壬完全没有人类的社会意识，从根本里他就认为自己是一只野兽。
因此塞壬完全没有一点包袱啊！！！
这不不不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布谷鸟呢。
……
期间系统帮唐棠进行了几次空间跃迁，而直到到达尼莫点附近，唐棠才明白了为什么这里被称作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地方。
上一秒，唐棠等人还在深海里，身边游动着无数海洋生物，充满了勃勃生机。
然而下一秒，经过几次空间跃迁之后，在靠近尼莫点时，周围海域顿时空空如也，似乎走进了一片寂静之中。
这种落差之大，连塞壬都忍不住握紧唐棠的手，显然有几分紧张。
而小海豹则也有些不安的哼唧起来。
鲸鲨因为体型太大，所以并没有跟过来。
此刻一片安静又空无一物的海域里，只有唐棠和塞壬还有小海豹三个生物。
别说鱼了，唐棠眨眼一瞥，连个螃蟹都看不到。
她皱眉，啧了一声问系统道，“不对啊统宝，你不是说因为世界意识碎片的影响，这里的水域发生了变化吗？”
唐棠这打眼一瞅，周围安静的厉害，没什么变化啊。
系统否认道，
【宿主，把塞壬和小海豹放进系统空间吧。】
唐棠眉毛一挑，觉得系统话中有话，于是点头同意。
等塞壬和小海豹都被放进系统空间之后，唐棠好奇道，“然后呢？”
系统摇头，
【系统也无法感知，世界是属于宿主的，也只和宿主链接最深。】
唐棠嘴角一抽，“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纠结了一下，虽然觉得真的在现实里做出来怪怪的，但还是依照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默默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试图感知点什么。
系统看着唐棠这不伦不类的动作：……
一秒。
两秒。
三秒
唐棠松开手，有点无语道，“你靠谱吗你？”
系统也无语，
【这地方不太对劲，明明系统的数据侦查显示这里有异常，但是现在却查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这就有点……”
唐棠一边嘟囔，一边向深海游去，试图找到什么线索。
随后，就在她游了十几分钟之后，唐棠突然心头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回头。
随后，她就听到了一声悠长而空灵的鲸鸣声。
那声音空灵却又广袤，仿佛从遥远的深海里传来，带着令人灵魂都会颤动的声浪，滚滚而来。
“这是……鲸鸣？”
唐棠停下了游动，飘在水里向身后望去。然而她身后此刻只是一片深蓝的黑色，空洞洞的，没有任何生物的踪迹。
唐棠皱眉，刚想动作，就又听到了一声鲸鸣声。
“————”
更清晰、更近。
而唐棠也终于在这道鲸鸣声中感受到了极其清晰的含义。
它在说——“开心。”
开心。
一头鲸鱼，在向自己表达开心？
……
“来了。”
【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唐棠和系统突然凝神看向远处的海。
只见慢慢的，从遥远的海水里浮现出一个点，然后随着慢慢接近慢慢接近，那个点逐渐放大，而周围的水波也随之晃动起来。
“————”
接近了。
遮天蔽日。
唐棠一瞬间，只能在脑海里想到这一个词。
这条蓝鲸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它浮在唐棠头顶，庞大的身影遮住了广阔的海面，同时也遮住了透下来的阳光。
唐棠仰脸看向头顶，只能看到蓝鲸那带着竖状条纹的洁白肚皮。
重生至今，唐棠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压迫感。
倒不是害怕，而是蓝鲸这庞大的身躯天然的就带着压迫。
她甚至一眼望不到这条蓝鲸的尾巴。
一眼估算，这条蓝鲸最起码有四十多米长。
那可是40多米！
换算到人类社会的话，最起码也有十五六层楼那么高。
而重量就更不用说了，它随意摆动一下，周围的水浪就几乎能将所有生物掀翻。
系统这时候还感慨的给唐棠转播知识点，
【这头蓝鲸差不多有……大概人类理解的30多头非洲象的重量，它的心脏大小几乎和一辆汽车相同。】
“————”
然而体型如此庞大的蓝鲸，却和鲸鲨一样，是非常温顺无害的海洋生物。
蓝鲸也和鲸鲨一样，通过过滤海水中的小鱼小虾为食，基本上一顿能吃掉四五吨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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