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初对于周无涯竟然能准确记得那幅作品的名字表示非常钦佩，生了病的人记性还这么好？不愧是高材生啊！
“周先生记性真好，既然如此，还要请您帮忙再多看几张照片，帮我们辨认一下有没有缺失的东西？”说着便继续翻出了几张照片，拍的都是锦万山书房中的陈列架，基本每个摆放出来的作品都被拍了下来，而且角度全面，照片清晰度也很高。就是不知道锦正则是什么时候悄悄拍的。
周无涯接过手机仔细翻看了一轮，回想了一会儿，确切地说道：“除了你给我看的第一张图，没有其他缺失的了。因为锦大爷之前把他架子上的每一件藏品都跟我详细地讲过，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锦正则拿回手机，“真是太感谢了，看来我们找到的证人所言不假，第一张照片中的东西被人偷走了。他的证词非常可信，一定能帮我们很快抓到凶手。”
李思初被师傅的这句话弄得摸不清头脑，容广根本没提供什么有用的证词啊？而且调查陷入僵局，连凶手的影儿都没看见……这自信是从何而来的呀？
周无涯不太在意地说：“那真是太好了。”
锦正则继续询问：“你和锦万山在书房交谈的时候，你记不记得屋中有一个保险柜？”
周无涯点点头，“记得，有一个很大的黑色保险柜，就放在陈列架的旁边。锦大爷一直把它当茶几用，怎么了？难道那个保险柜也被偷走了吗？”
“那倒是没有，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你知不知道保险柜里面有什么东西？因为我们还没有破解保险柜的密码，无法判断是不是还遗失了其他物品？”
李思初听完又懵了，保险柜的密码明明已经被他们破解了呀……为什么师傅又在给周无涯下套？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个人隐私，锦大爷并未向我提起过。”
“好吧，还有一件事：他有没有提起过锦家的传家宝？”
周无涯好脾气地答道：“没有。锦队长，没有嘲讽您不专业的意思。但是你问的问题给我的印象就是如此，这些事情你问错人了，我不是他儿子，你去问他的家人兴许会得到答案。”
李思初见师傅问了一堆虚头巴脑的问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暗示他别太离谱。
“你心里清楚。”锦正则冷厉地回了这么一句。
空气忽然凝固，李思初感到，这两个人之间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敌意？就在他以为两个人要在医院打起来的时候，周无涯忽然和煦地笑了。
“锦队长，对不住。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一直都是一副冷静沉着的样子，我非常好奇你生气的时候是什么状态，所以不自觉地说了冒犯的话，我向你道歉。至于你刚才问的几个问题，非常抱歉，我并不清楚。”
锦正则听完也笑了，只不过紧接着又放出了一记大招。
“是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毕竟锦万山和你母亲林荣归是旧事，而且关系匪浅。”
说完，空气更凝固了……师傅啊，这件事是能直接说的吗，好歹给点铺垫啊！李思初内心抓狂。
此话一出，周无涯明显地愣住了，看来他并不知情，“不知道，原来他们认识吗？你们怎么会调查到我的母亲？”
“说来也巧，我的前辈刚好是你之前说过一直往来的那位郑警官，我偶然问了一句发现你童年时竟遭此横祸。更巧的是，我们在搜查锦大爷的房子时，发现了锦万山和你母亲的合照。看上去他们关系很亲密。”锦正则并没有透露关于保险箱密码是林荣归生日的事情，以防万一，他觉得还是对周无涯有所保留比较安全。
“我不知道我母亲和锦大爷还有渊源，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这些事情想必你们已经跟郑队长打听过了吧？”
“正是，你觉得锦万山有没有认出你是林荣归的儿子？”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连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锦大爷更是无从得知吧。因为我不记得小时候见过锦大爷，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锦正则盯着周无涯，对他的话加以判断，然后说道：“也有道理，之后我们会继续搜索锦万山的屋子，如果发现了令堂的旧物，我们到时候会拿来给你过目。”
“好的，麻烦二位警官了。”
没等锦正则再说什么，导诊台的护士喊道：“周无涯！周无涯在吗？”
周无涯闻声走过去，取他的检查报告，然后回来对他们说：“那我先去找医生治疗了，再会。”
于是，他们也准备告别。锦正则临出门前走到护士站问刚才喊名字的那位护士：“你好，刚才那个病人周无涯，他最近每天都来医院吗？”
女护士见他们问起病人，有些犹豫。
“这应该不涉及病人隐私吧，只是核对下他的证词。”
护士点点头，“是的，这位患者连续很多天都来医院，他的治疗周期比较长。”
“治疗一整天吗？”
“对的，从早上到晚上。”
锦正则向她道谢完，便带着李思初走了。
“师傅，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锦正则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理会李思初。所以他不得不加大音量再问一遍：“师傅！接下来咋办啊！”
被耳边嗷的一嗓子拉回神，锦正则终于听到了他的问话，“我们先回去。虽然周无涯和刚才的护士都证实了周无涯每天都来医院治疗的事情，但是他中途还是有溜回家的机会，不能因此排除他的嫌疑。实在不行，我们只能让医院调监控出来，逐日检查了。看看周无涯有没有中途离开的时候。
迄今为止，相关人的询问基本完成，但却没什么进展。接下来我们得考虑结合城中各角落的监控，看看有没有拍到锦万山。咱们回去看看技术员们在网上商城盯梢有什么进展，还有锦万山房子的搜寻结果。”
于是二人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接着攻克这桩棘手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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