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的时间并不长，似乎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某种目的，程老爷子神色正经起来。
一开口便问出了一个让沈泊舟始料未及的问题——
"小沈有没有想过，退居二线呢？"
沈泊舟愣在原地好一会，诧异过后才试探性地回答道："您的意思是...？"
"我觉得你的行为太锐利激进了些，不适合这浑浊的大染缸。"
不等沈泊舟回答，他继续批判道："我和SC上一任会长也算故交好友，他是你的老师。"
"无论如何，我也是你的一位师伯，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放任你继续犯错啊。"
此时的沈泊舟："......？"
算了，她骂得脏，还是先不说了。
"我也不想让两家关系闹得越来越僵，所以还是想和平解决此事。"
铺垫了这么多，总该说真实目的了吧？
然后沈泊舟就听见比之前还要更不要脸的话："我知道许杰是你杀的。"
"想必以你的手段，也清楚我们和许杰的利益往来。"
"银三角这条线很值钱，现在你断了我儿子的财路，是不是该赔偿呢？"
顺着他的话头，沈泊舟佯装思考，表面装出一副很怕很想和好很卑微的样子。
"那您...想要我怎样赔偿呢？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您尽管提吧。"
此话正中程老爷子下怀，眼看着她这么上道，程老爷子忍不住露出笑容。
同时在心中不屑地想，终究还是年轻人，随便摆个样子就被吓成这样，呵呵。
"你手里所有的宁氏股份，还有沈氏百分之三。"
沈泊舟：？？
你个糟老头子怕不是在做梦吧？
白日梦都不敢像你这么做吧？
一向冷漠自持的沈总都差点绷不住面上的表情，直接笑出声。
这老头子真敢想啊，这个要求什么概念，无异于说让你把1000亿现金只用一辆车，并且必须一次性搬他家去。
恐怕只有沈涛那么蠢的人才会答应。
沈泊舟终于明白程家为什么要帮沈涛了，八成沈涛许给程家的好处比这还要多。
毕竟资本家的胃口永远不会被满足...
"程爷爷，您这就是存心难为我了。"
"宁氏的股份归沈氏集团所有，我没有处置权，而沈氏那百分之三，我怎么可能说给您就给您？"
"股份不比钱财，怕是没有您说的那么轻松。"
"欸。"程老爷子挥手将她打断，神情充满不屑，"小沈，你要知道，许杰这一死，宇辉的损失可就高达上百亿。"
"还有价值更高的航线，船只，顾客，这些东西可是没办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沈泊舟搞不懂了，你一个搞违法贩./d生意的走私犯，到了这怎么还高大上起来？
你tm真不知道你干的都是些违法勾当？要被抓去坐牢的！
端起手边的清茶抿了一小口，随后沈泊舟才不紧不慢道："程爷爷。"
"如今各国都在积极打击d./犯，尤其是国内，国家高度重视，我这可是为了您好。"
"为了我好？"程老爷子冷哼一声。
久居高位的威压一瞬间便倾泻而出，可沈泊舟不是小鱼小虾，同为上位者，又怎么会产生惧怕。
但她明白，程家之所以能让别人查到他们的生意，自然不怕被当作把柄。
反正只是把d品从意大利运往哥伦比亚，哥伦比亚是什么地方？
被称为银三角，d品产业链都快成国家经济支柱产业了。
期间从不涉及国内，就算被举报上去，找不到切实证据，再加上程老爷子的人脉，程家仍可以稳坐泰山。
难怪这么的有恃无恐，还真是肮脏至极。
"小沈，你在意大利的壮举我听说了，我知道你很有手段。"
"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的语速很慢，似乎觉得这样更有气势。
不过沈泊舟可没那么有耐心，懒得和他瞎扯，一语扯掉双方的遮羞布："既然如此，我劝您还是不要触碰我的底线为好。"
说完她冷笑了一下，一字一句顿挫有力：
"您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吗？"
闻言程老爷子笑了起来，伸手指着沈泊舟。
他笑的前仰后翻，以至于根本看不清面上的神情。
笑过以后，布满褶皱的苍老皮肤泛起红晕，他又斜睨了眼不动声色的沈泊舟。
"年轻人有锋芒是件好事，可小沈不觉得，你的锋芒太过了吗？"
"也不知道你老师怎么选上你的，我还有点震惊。"
沈泊舟不接话茬，只淡淡道："老师选我自然有他的考量，别人恐怕没这个资格插手。"
"好好...好..."
程老爷子连叹三句，眯了眯眼，笑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所以这件事没得商量，对么？"他前倾身体，双目死死盯着对面那人。
"是您的态度让这件事没得商量才对。"
变故就在这一刹那发生，只听见古朴大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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