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怡儿被杨初曦拎着回到后勤三组的工作区域。
梁怡儿眼珠转了转，试图转移一下杨初曦的注意力，问道：“组长，你晚上不是要和我们彩排吗？怎么还有时间和别人约会？”
杨初曦愣了一瞬，随后恼怒地骂道：“好你个梁怡儿，居然偷听我讲话？”
梁怡儿赶忙捂住嘴巴，再次哭丧起脸来。
宁海和陈离坐在工位上，看到杨初曦把梁怡儿拎进办公室，关上门，紧接着办公室内便传出梁怡儿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他俩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
这傻丫头又怎么把组长给惹毛了？
他俩双手合十置于胸前，虔诚地向老天祈祷：希望别殃及池鱼……
咔嚓——
办公室门被打开，杨初曦站在门口，冷冰冰地喊道：“宁海、陈离。”
宁海和陈离身体一僵，缓缓回头看向杨初曦，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杨初曦接着说道：“梁怡儿自告奋勇说今晚要排练到 10 点，你们也一起。”
陈离只觉头皮发麻，挠了挠头后试探着问道：“10 点是不是太晚了？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回去喝汤呢……”
杨初曦眯起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随你……我先声明，明天表演的时候要是谁给我掉链子，别怪我日后给他小鞋穿！”
啪——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宁海如同看待偶像一般看着陈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你可真是勇啊！”
陈离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默默地拨打电话：“喂？老婆，今晚加班，不用等我回家了……”
……
10月1日，新季度的第一天。
依照英雄协会的惯例，这一天晚上要举办以《怀念过去，展望未来》为主题的英雄宴席。
傍晚时分，张问来到英雄酒店。
此次酒席竟设在了室外的露天场地，与上一次相较，别具一番风味。
张问找到三组的桌子，但是却惊讶地发现当前只有皮克和宁檬在座，而杨初曦、梁怡儿、宁海、陈离四人则不见踪影。
张问和两人打过招呼后，好奇地问道：“她们四人呢？”
皮克指了指后台的方向：“怡儿说她们今晚有表演节目，所以会一直在后台，等表演结束后才回桌。”
张问“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旁边的宁檬笑眯眯地八卦起来：“皮克，你咋‘怡儿怡儿’叫得这么亲昵？你们是不是谈恋爱啦？”
皮克低下头，脸泛红晕：“还……还没有呢，怡儿说要考察我一阵子。”
张问早就察觉他俩的情况，并不觉得特别诧异，但他很想听听皮克的经验，于是问道：“皮克，你是怎么追的梁怡儿？”
被问到如此私密的问题，皮克显得愈发不好意思，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宁檬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你倒是快说呀！”
皮克看了看宁檬，又望向张问，在得到张问肯定的点头后，他才鼓起勇气说道：
“其实也没啥，就是经常找她聊天，时不时送点小礼物……”
张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自语：“送礼物吗？”
忽然，大部分灯光熄灭，舞台处出现两道立体投影。
一道是文质彬彬的西装俊男，另一道是美丽动人的礼服美女。
“大家好，我们是本次宴席的 AI 主持人……”
舞台下方传来一道道惊呼声，上次宴席的主持人还是由真人担当，此次居然全面采用了 AI？
许多人都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产物，纷纷好奇地打量它们。
AI 主持人展现出近乎完美的主持能力，不但吐字清晰，还能实时配上字幕。而且作为机器，根本不存在喘气的状况，可以一口气将所有台词讲完，以满足某种极端的念稿需求。
宴席的流程与以往相同，先进行“怀念过去”：
空气中投影出上一季度所有英雄对抗怪人的画面，最后展示那些因公牺牲的英雄，共计 67 位：
英雄排行榜 C 级第 13 位，称号：泰坦将军！
英雄排行榜 C 级第 31 位，称号：火锅侠！
英雄排行榜 D 级第 125 位，称号：诗人！
……
67 这个数字一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这个死亡人数竟比上上季度多出一倍！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英雄会不会濒临灭绝？
不过，这个宴会明显不是用来散布焦虑的。
上面的领导选择公布这个数据的同时，也已经做好了解释的准备：上季度共有 6 座城市被摧毁，分别是 F、G、K、M、R 和 U。
毁掉这么多城市，却仅有 67 位英雄牺牲，这哪里是惨烈？分明是大胜！
对此，张问完全嗤之以鼻。好在牺牲的英雄当中，没有他熟悉的面孔。
只要认识的人足够少，那死亡就很难降临到他身边！
相较于张问，宁檬就没那么淡定了，她捂着口鼻，有些泣不成声。
因为她来自被摧毁的 F 市，在上面的死亡名单里，看到了曾经相识相知的同事和朋友。
她很幸运地从 F 市被毁的那一战中逃脱，但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好运。
除了 F 市的同事，她还注意到另一位英雄——“诗人”。
“诗人”与她、张问是同一期的新英雄，他们有着如同革命般的情谊：一起被跑废过、一起传过炸弹、一起被炸弹炸伤、一起在医院答题毕业、一起从H市逃跑……
没想到短短三个月过去，那个喜欢说着说着就吟诗的家伙就这么走了。
她拿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张问记得 7 月 1 日第一次参加宴会的时候，“黄金沙暴”李特当时就坐在旁边感概：每次吃席身边的人都不一样。
在这一刻，他终于也有点理解李特当时的心境了。
上次一起吃席的英雄是“黄金沙暴”李特、“瑜伽假面”张叶玲、“蜘蛛人”皮克，这一次熟悉的面孔就只剩皮克了。
下一次，又会少了谁呢？
是皮克？还是宁檬？又或者是……自己？
三人都感受到彼此低落的情绪，没有其他安慰的办法，都拿起啤酒一起碰了杯，就让酒精来慰藉大家伤心的心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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