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很宽，时间太瘦，悄悄从指缝间溜走。
元旦将至，学校都陆续放假。
校园里渐渐安静下来，学生们欢欢喜喜地出了校门。
一班同其他教室一样，黑板留下了课任老师布置的作业。
高中生活与初中截然不同，老师格外重视学生对每一节知识的掌握，小练习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莫宸枫收拾好习题本，正准备离开教室，卢温峤叫住了他。
“莫同学，别走那么急嘛，我们正商量着这几天去哪玩。”
“江城？好玩的地方？我不太喜欢出门逛街。”莫宸枫拒绝了。
他对去哪里没多大兴趣，以前班均颢时不时会来他家拉着出去走走。
而他实在是习惯空闲窝在家里闭门不出，最多关顾的地方除了书店就是菜市场。
“哎，三天时间，你该不会一直待在家里吧。”叶嘉木惊叹道。
“嗯，我清静惯了。”莫宸枫回道。
“待在家里？莫宸枫，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卢温峤正儿八经地分析道。
顾汐提议道：“要不，我们呢，去府河湿地看候鸟，正好三天时间，可以抽空出去走走。”
“好耶，看候鸟，我也去！”林梓墨兴奋地附和道。
“府河湿地？”莫宸枫一脸疑惑，他显然不知道江城还有这么个地方。
“莫同学，你来江城这么久连府河湿地都不知道？”顾汐问他。
莫宸枫摇了摇头，他四个月内只在垚丰附中附近走过。
卢温峤实为得意，“ 我们江城可是‘百湖之市’，湿地资源丰富。宽阔的水域和大片的植被，吸引了大批鸟类在江城越冬。”
“而且最佳观鸟时间是十二月至次年一月，再过几天，就没得看喽。”林梓墨补充道。
谭覃川倒是相当迫不及待，“扯那么多干嘛，赶紧定个时间呗！”
卢温峤扫视着众人，“哦，对了，你们假期没有赖床的习惯吧。”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
“那明天八点哈，不许迟到。”卢温峤叮嘱道。
“行。”
“莫同学，你也一起吧。”卢温峤目光注视着正准备挎包离开的莫宸枫。
莫宸枫好像对那个并不感兴趣，自然没有回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他最近怎么了，整个人更抑郁了。”叶嘉木问道。
“也许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吧。”谭覃川若有所思地猜测。
“那更应该出去走走，小心精神上真出了什么毛病。”叶嘉木开玩笑地说道。
“去去去，人家好好的，你咒人家干嘛。”林梓墨怼道。
众人整理好要带回的作业，成群结队的出了教室。
江城的冬天寒冷异常，莫宸枫裹紧围巾，双手插在兜里，穿过那条斑马路。
往返不变的路线，他早已习以为常。
莫宸枫转动钥匙打开住处的门，他把书包随手扔在沙发上。
说是不在意是假，澐的话如锥刺骨令他心神不宁。
客厅里，静悄悄的，莫宸枫站在门口好久，他思考着自己该是怎样的人生。
莫宸枫很讨厌那些所谓的天定命运，但它无时不刻地推动着他往前踏一步。
直至书包包里的手机响了，他才发现窗外的天色已黑。
来电显示——周汝海。
莫宸枫快步走过去，来电显示——周汝海。
“有事？”莫宸枫淡然问道。
“小枫啊，我和爷爷明天来江城，你明天晚上就待在别出去。”
“你……没什么，知道了。”莫宸枫将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
“嗯，我挂了。”
不到半分钟，他们快餐式地通话结束了。
莫宸枫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
明天元旦，他们来做什么？他心想道。
天刚亮，倏地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室外愈发地冷，莫宸枫呼出一口，白雾瞬间在他面前弥散开来。
“嘿！莫宸枫——”谭覃川扯着大嗓门朝着校门口喊。
其余众人一瞧，也是一块儿跑了过去。
只见莫宸枫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是姜堰哥给他买的。
虽然他更喜欢蓝色，但黑色长衣在冬天确实更合适。
“没想到，你居然来了。”卢温峤有些惊讶。
“我又没说不来。”莫宸枫搓了搓冰冷的手，渐渐有了血色。
叶嘉木眉头微蹙，“林梓墨那个大懒虫呢？都快七点五十了，怎么还没来啊。”
“没事，不急。”卢温峤一脸淡然。
“我很急！”叶嘉木说道。
“急什么？”卢温峤问。
叶嘉木连忙解释情况：“中午还要去外婆家吃饭呢，赶上饭点，多多少少不礼貌。”
就在这时，林梓墨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顶着一对黑眼圈，显得十分狼狈。
“抱歉哈，昨天游戏通宵了。”
“人齐了，我们走吧。”顾汐轻轻一笑。
垚丰附中离二号线地铁很近，莫宸枫跟随众人乘坐电梯进入地铁里。
由于没有坐过地铁，莫宸枫在一旁看着同班同学一步步操作：购票时，将准备好零钱投入自动售票机，在出票口拿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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