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于修士而言实在是太过不值钱。
岳芽用替身木偶作为实验对象研制破解鲛人体内的毒，一晃就过去了两年多。
她好像找到了一个喜欢的谜题，乐不思蜀的破解着她。丝毫没注意到时光的流逝。
可是，一次次的失败终究会把热情消耗干净。
今日。
小院外大雪纷飞，小院内却依旧绿意盎然。
那是因为岳芽在一年前宣布了闭关。院内的防护法阵一直开着，从未关闭。
所以阵法外的寒冷一点也进入不到阵法内部。
岳芽手中拿着一个瓷瓶。里面是她经过了无数次实验后研制出来的解药。
小木偶已经从最开始圆圆胖胖的身体，被一次次的实验失败灼烧成了一个瘦瘦的火柴人。这次解毒剂要是还是没有研制出来的话。那么等待着它的结局就化成灰烬彻底的消失。
木屋一层被岳芽弄得乱糟糟的。
各种推演用的手札、药性笔记以及头解毒药方散落在满地。
摆在正中央的丹炉余温还没有散去。不远处堆满了装灵药的空盒子。用了一半的灵药就那么被大喇喇的随意扔在一边。
岳芽衣着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眼下还一片青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她敲了敲木偶的头，木偶顿了两秒后，陡然张开了嘴，等待岳芽的投喂。
她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怕这次依旧会失败。她实在是没有耐心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拔开了瓶塞，把瓷瓶里那暗紫色液体一股脑的倒进了木偶大张的嘴巴里。
木偶合上自己大张的嘴巴，身上的灵晶开始运转。
几个呼吸后，原本被毒血染成暗黑色的木偶开始从腹部慢慢的变回原有的木色。最后整个黑木偶都变回了原有的色彩。
“成了！”岳芽兴奋不已。
木偶经过她几次大改后，成了现在有些像没有灵魂，但身体机能可以简单运行的样子。
用来当做测试毒药的‘小白鼠’刚好可以。
可还没等岳芽高兴多久，那刚刚变成原木色的木偶，忽然就被模拟人类灵脉里面的死气所笼罩。
之后木偶开始从内而外的开始腐朽，发烂。到最后木偶的形状还在。可岳芽用手指轻轻触碰一下时偶开始掉渣，成了一块虚有其表的朽木。
岳芽刚扬起的笑容就这么坚硬的挂在脸上。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表示着她此时的心情。
心里那种探索欲望终究是被她消耗一空，彻底的泄了气。
还攥在手中的瓷瓶被她暴躁的扔出了门外，好巧不巧的砸在了偷偷上岸在门口偷看的鲛人脑袋上。
‘嘭！’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嗯！~”随着瓷瓶的碎裂，鲛人也发出了压抑的闷哼。
岳芽应声向门口望去。就见鲛人额头一片红肿的倒在木屋门口。尾巴尖还一抽一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一般。
岳芽紧皱的眉头来到了门口查看。
她抱着自己的双臂，极力的抑制着内心的暴躁感，但效果甚微。
“死了没？”她用脚踢了两下倒在地上抽搐的鲛人。
鲛人瞬间觉得岳芽所踢的位置有些不自在，内心里竟然有些小兴奋。
他赶紧睁开眼睛，用手臂支起上半身，用他仅剩一只的漂亮眼睛注视着岳芽。
“回主人，奴······没事。”鲛人说完，还魅惑的咬了下嘴唇。
岳芽看着鲛人这死出眼角就是一抽。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靠近屋子吗？”
鲛人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岳芽。
“奴错了，奴只是······”
“你只是想知道我究竟研没研制出解你身上毒的解药是不是。”
岳芽弯腰掐住了鲛人的脸，把他美丽的脸都有些掐变形了。
“那我告诉你。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失败了。如果你想活，请你解除血契，另请高明吧！”
鲛人那只好眼不受控制的开始流泪。
眼泪从岳芽掐着他的手上划过，随后形成血红色的珍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不······不要。”鲛人一边哭，一边摇头。好不可怜。
“啧。”
岳芽看鲛人那可怜样还是有些心软了。她放开了捏着鲛人脸的手，在自己的衣襟上擦了擦。
“我本事不够，真的帮不了你。能做的就是等你死了给你陪葬。”
与说完便径直出了院子。
······
此时岳芽的小院外。
天空中纷纷扬扬地洒落着鹅毛般的大雪。
周围的一切都被大雪厚厚覆盖上了一层白雪。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冬天的故事。
寒冷的温度瞬间让岳芽烦躁的心情冷静下来了一些。
她狠狠吸了一口冷气，随后缓缓的吐了出来化成白雾随后又彻底的消散。
修士并不畏惧寒冷，岳芽也一样。
她伸出一只手，就有一片雪花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手上。
雪花瞬间在手心融化，有些凉，但一点也不冷。
这种感觉与她曾是凡人的时候不一样。
尽管她闭眼努力回忆着前世冬天那种寒冷感。也无法真正的体会到了。
冷静下来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许是疯魔了。
那种尽管付出再多也达不成想要的结果的无力感让她竭尽窒息。
就如她前世那样，为了走出山村所付出的一切，到后来却孤独的死在了出租里一样。
“哈~~~~”岳芽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她的眼里好像失去了光，茫然的望着下着正欢的雪。
“我果然是个废物，到哪里都一样。”
说完便直直的走进了雪幕里，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颓废感。
岳芽在大雪中漫无目的前行，也不运起灵力来隔离大雪。
雪花飘落在她的头发上，把她的黑发染成了白色。后又融化，把她的秀发打湿，贴在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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