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被蜂王金光裹挟着消失的瞬间,阳曰旦的墨剑在掌心震出三道血痕。他跪在衍月宗山门前,对着十娘离去的方向叩首至额头渗血:“姑母,求您告诉我仙林在哪!只要能救粉蝶,我愿折损三十年修为!”
十娘折扇轻摇,扇面挡住半张脸,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仙凡殊途本就是天规,你这又是何苦?”话音未落,袖中却飘出片半透明的蝶翅,落在阳曰旦脚边——翅脉间隐约显出条蜿蜒的路径,尽头是片云雾缭绕的山谷。
晏春秋适时咳嗽两声,脚尖在地上划出个“禁”字:“仙家不得在凡间动杀念,这是三界铁律。”他说罢转身离去,腰间玉佩故意撞在廊柱上,发出“叮”的脆响——那是在提醒阳曰旦,仙林结界的薄弱处就在玉佩共鸣之地。
阳曰旦攥紧蝶翅碎片,墨剑突然自发出鞘,剑穗上的银铃朝着东北方向剧烈震颤。他望着天际渐浓的紫雾,突然想起白薇薇曾说过的话:“穿越者的直觉告诉我,越是看似牢不可破的规则,越有裂缝可钻。”
三日后的仙林,万只金蜂用尾针在半空织成鎏金喜帐,蜂王的黑袍上绣满展翅欲飞的银蝶,每只蝶翅都缀着细小的铃铛,响动间竟与白薇薇的银蝶锁频率一致。白薇薇被按在祭台上,颈间银锁发烫,妖灵系统疯狂弹窗:【检测到蜂王婚服含‘同心蛊’,一旦拜堂,宿主将永世沦为傀儡!】
“粉蝶,从今日起你便是蜂后,与本王共掌三界蝶群。”蜂王伸手想为她戴上金冠,指尖却被突然爆发的蓝光灼伤——白薇薇的火灵根在绝望中觉醒,淡蓝色火焰顺着喜帐蔓延,烧得金蜂尾针滋滋作响。
就在这时,仙林结界突然传来巨响。阳曰旦踏着墨剑破界而入,剑身上凝着的凡间晨露在仙林化作万千冰棱,将喜帐戳出密密麻麻的窟窿:“蜂王!你的对手是我!”他的道袍被结界反噬撕裂,胸口那道与白薇薇同款的同心咒正渗着血,却在触碰到仙林土地的瞬间,让脚下钻出成片的凡间蒲公英。
“区区凡人也敢闯仙林?”蜂王怒喝着甩出蜂针,却在距阳曰旦三寸处突然凝滞——那些蒲公英的绒毛沾在蜂针上,竟让仙家法器泛起锈迹。白薇薇瞬间明白:凡间之物能克制仙法,这是晏春秋留的后手!
“姐妹们!拦住他!”白薇薇突然扬声,周围的蝴蝶仙子们会意,纷纷振翅撒下鳞粉。粉雾中,阳曰旦趁机拽住她的手,两人踩着飘落的蝶翅往结界缺口冲去。金蜂在身后紧追,却被仙子们用身体筑成屏障,最年长的紫蝶仙子嘶声喊道:“快走!别让我们白白守护千年!”
跑出仙林的刹那,白薇薇回头望见蜂王的蜂针擦过紫蝶仙子的翅膀,金色的灵辉落在仙林土地上,竟开出成片血色罂粟。她的眼泪砸在阳曰旦手背上,混着他的血滴在同心咒上:“我们不能让她们白白牺牲。”
两人转身返回时,蜂王正站在一片狼藉的蝶谷中央,黑袍上的银蝶铃铛响得刺耳:“既然你们非要送死,本王便给你们一个机会。”他指尖划过空中,浮现出两面水镜,一面映着凡间的炊烟,一面照着仙林的残景,“只要你们对着镜子说‘从未爱过’,本王便放他回凡间,永不追究。”
阳曰旦的墨剑在掌心颤抖,他看着白薇薇被蜂针划伤的脸颊,突然想起初见时她怼王丰的模样:“给狗喝都嫌苦的汤,你也配端出来?”那时的她眼里有光,不像现在满是绝望。他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我从未爱过粉蝶,道侣之约不过是衍月宗的权宜之计。”
白薇薇的银蝶锁“咔嚓”裂开细纹,她望着阳曰旦耳后那道为救她被蜂蛰的疤痕,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阳曰旦于我而言,不过是颗用来逃离蓬莱的棋子。如今目的达成,自然弃之如敝履。”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喷出一口血。同心咒在反噬中亮起刺目光芒,竟让蜂王的婚服泛起黑烟。他愣在原地,似乎没料到这对凡人能将“违心咒”逼出如此威力,半晌才冷笑:“好!本王遵守承诺!”
阳曰旦被仙法送回凡间画室时,天边正落着桃花雨。他的画案上摆着幅未完成的《蝶谷春宴》,画中白薇薇的笑靥旁,不知何时多了只垂危的紫蝶。墨汁在宣纸上晕开,竟与仙林的血色罂粟一模一样。
深夜的敲门声让他浑身一震。开门见蜂王背着双手站在月下,身后的白薇薇穿着凡间粗布裙,颈间银锁却换成了红绳。“本王想通了,仙家怎可为情爱失了气度?”蜂王的笑声里听不出情绪,他从袖中取出那幅《蝶谷春宴》,“这幅画送本王做纪念吧,也算见证过你们的凡俗情谊。”
阳曰旦接过画的瞬间,指尖触到画布背面的凸起——是块细小的鳞片,与白薇薇发间落下的那片同色。他猛地抬头,正对上白薇薇眼底一闪而过的蓝光,那是她火灵根的暗号:有诈。
蜂王走后,白薇薇摸着颈间红绳,突然扯下扔在烛火里。红绳燃烧的烟雾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蜂卵,每颗卵上都刻着“同心蛊”的符文。“他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们,”她的声音发颤,从画轴里抽出片紫蝶翅膀,“这是紫蝶仙子用最后的灵力藏的信,说蜂王的本命蜂蛹藏在凡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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