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遇天涯根本不知道。
她高中时曾参加过两届鹤省十项全能知识竞赛，每次都是在鹤大举办。
那时候美国高中生十项全能学术竞赛还没有引进中国，这是鹤省模仿美国自己举办的省级比赛，一共包括七个客观题考试科目，分别为艺术，经济，文学，数学，音乐，科学，社会科学以及另外三个主观考试科目：演讲，面试与写作。
这项比赛经过了省级认证，在高考时能有加分。
高二那年比赛结束时恰好赶上情人节，鹤大文学院和计算机学院举行联谊。
怀哉当年的目标一直是鹤大，所以认识不少钢铁厂附高考去鹤大的学姐，听她们说起联谊，又是假面舞会，不免兴趣十足。
遇天涯和归朝自然是被她一同拉了去。
然而三人一进入体育馆内就被来往的人群分散四处，遇天涯实在无聊，便默默拿了个餐盘装满各式甜点水果，找了处无人的角落坐下休息。
没坐多久，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脸上带着纯黑面具，没什么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平淡无奇。
“觉得无趣？”
遇天涯环绕了四周一圈，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之后才应了声：“被朋友拉来的，我没参加过这种活动，是有点手足无措。”
那会儿遇天涯正是高二紧张学习的时候，每天埋首书本，结束了十项全能比赛之后又要继续开始准备L大的自主招生，脑海里也的确装不下除了学习之外的其他事。
“我也是第一次。”
那人话里带着笑意，他侧首看向遇天涯，主动伸出了手：“愿意一起跳支舞么。”
遇天涯坐这儿观察了许久，早发现这与其说是舞会不如说是party，反正大家都不会跳，只需要跟着音乐乱晃，难度倒是不大。
于是她很开心地递出了手：“行。”
那天鹤大请来的乐队是鹤市本地有名的原创乐团，但他们并不只是演唱自己的歌曲，为了制造气氛也会翻唱很多节奏感极强的流行乐。
遇天涯和那位黑色面具加入众人的时候，耳边响起的音乐是Michael Jackson的Don’t stop till you get enough。
“我最喜欢他的Smooth Criminal！你听过吗？”
音乐声很大，遇天涯得扯着嗓子才能让对方听清。
“铁粉。最经典的还是Thriller，但Dirty Diana也很有特色。”
遇天涯有些惊讶。
那些年的Michael Jackson早已不复昔日辉煌，但她居然能在同一晚上既遇见乐队唱他的歌，又碰上一个喜欢他的粉丝。
只一瞬晃神，她的面具便被附近擦肩而过的人不小心撞在了地上。
虽然她很快捡起来重新戴好，但项斯年还是认出了那张脸。
前几天在食堂她跟他撞了满怀，捡起校园卡递还给他的时候，她对他笑得灿烂：“名字真好听。”
她随后才看清他的脸，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却没再多说什么。
这一系列反应并没有逃过项斯年的眼，他大概能从她钢铁厂附高的校服里猜出些端倪。
他知道顾惟省和他长得很像。
只是鹤市这么大，项斯年倒是真没想过会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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