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第一次那么仔细地打量丹尼尔，抛开这个家伙非常具有欺骗性的斯拉夫血统长相不谈，从说话做事到习惯，丹尼尔都是典型的国人特征。
“你是混血？”他撑着下巴问丹尼尔。
“我奶奶是京市人，我爷爷是毛子，我的母亲也是毛子和D国人的混血，所以严格来说我比较杂。”丹尼尔坐的端正，掰着手指头认真回忆自己家的血缘关系。
“确实有点杂，难怪看不出我们这的长相。”江肆点点头，原来不是纯种的斯拉夫啊，不过混了那么多个国家，还能长成这样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所以你对我长相的兴趣大过于我的才华？”丹尼尔不敢相信，“我本来想着你至少会先问我有什么目的呢？”
“哦，不是问过了吗？在基地的时候。”江肆神色恹恹，整个人提不起什么兴致一样。
丹尼尔无语。
确实是问过了，但是自己也没回答啊，所以呢，就不追问一下了？
“不就是跑了个谢听云吗，你至于和跑了爹娘没人管一样吗？”丹尼尔完全不能理解，“一个老男人，一边对你若即若离，一边还去勾搭别的小姑娘，平时看着多厉害，真有事的时候完全一个弱鸡，这种人也值得你难过？”
江肆终于再次正眼看向丹尼尔。
“你倒是挺清醒。”语气里带着几分感叹，“不过有一件事你搞错了，我不难过，我只是在想，要把你用在什么地方。”
丹尼尔：……行，小男孩要面子他忍了。
“得走了。”白釉过来敲了敲车窗。
“走吧，带上这个半毛子。”江肆挥手让白釉上车，一行人迅速消失在黑夜。
*
第二天一早，江肆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直播镜头面前，幸好还没忘记表情管理，就算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也要微笑面对镜头。
“早，各位。”
【天爷啊，我的江宝昨晚偷鸡去了？】
【江宝回来啦，不会没睡觉吧！】
【刚睡醒素颜我舔舔舔】
【前面的姐妹收敛一下，我嘴大我先来！】
集合上课前的直播都是按照个人开放，能准时准点守着的大多都是真粉丝，因此弹幕还算和谐，唯有一条不太友好的弹幕格外吸引人注意。
【江肆真的能装，私下烟酒都来，还动手打前辈，这种人怎么还不被封杀？】
不过也就只有这一条，跟在后面的弹幕基本都是在问候这人的。
基地内不允许携带私人手机，江肆暂时还不知道网上发生的事，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洗漱，收拾好后先行下楼跑步。
经过昨天的一战，他睡醒了是腰酸背痛，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提都提不动，明明这还没干啥呢。
所以还是身体素质不行，自己必须要赶紧锻炼成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超级打手！
跑到一半，身边忽然多了个人。
霍景琛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脖子上搭着一条擦汗的毛巾，额边的头发已经全都汗湿了。
“早啊，好几天没看到你来晨跑了。”霍景琛先打了招呼，气息还算平稳。
“是啊是啊，就算懒人也会有想奋斗的时候呢。”江肆有气无力的，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
刚来那会他确实起来跑了，并且试图养成习惯，但是也没人说这个节目不止上表演理论课、表演实践课、还要练站桩和马步啊？
不是靠墙夹纸一站就是俩小时，就是顶着碗蹲马步掉一个加半小时。
这谁还记得要晨跑啊？！
霍景琛闻言笑笑，安慰道：“本来我也懒得起来晨跑，但是跑了一次发现，早上的能量总是格外高一些，正好方便整理自己的思绪。”
江肆不由得侧头看向霍景琛，和恋综的时候比起来，他沉着了不少。
课上很努力积极，但再没想着抢风头，眼神也平静了许多，少了以往的急功近利和桀骜。
对他自己来说，这当然是一个好的转变。
但是作为一本小说的男主，霍景琛现在有些默默无闻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男主角了。”冷冻哥冷不丁地开了口，把江肆吓得一个哆嗦。
“大哥，你住我身体里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声，这样突然在我脑子里说话真的会吓死人的！！！”江肆无声呐喊。
“哦，谁知道你那么胆小。”冷冻哥无奈，“那个姓谢的比你胆子大多了。”
“你再拉踩？还不是你打不过他的系统！”江肆忍住没翻白眼，“所以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男主角了？怎么你是主系统啊？”
冷冻哥沉默了两秒，然后冷笑：“我要是主系统第一个先把你给轰回老家，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江肆不再搭理他，倒是对他多留了几个心眼子。
这个突然出现的游魂一样的东西可能真的还有别的身份。
从他知道系统，并且还会和系统打架来看，搞不好他是某个产生了自我意识的系统，或是曾经被系统寄生过的穿越者？
不过对方现在看不出恶意，甚至还有求于他，他也就懒得多想。
车到山前必有路，祸到临头再想招——江肆的人生信条。
又和霍景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两个人在一个岔路口分开。
身后的两个跟拍摄影师顶着生无可恋的死鱼眼，本来想远远地拍，结果两人总是不按路线乱跑，只好扛着机器又跟上去。
这边霍景琛的晨跑已经结束，和跟拍pd说了一声后暂时中断了自己的个人直播，然后拐了个弯去食堂，拿好了早餐坐在角落里边看正前方的电视机。
节目组在食堂、教室、考核室这些公共区域都安了几个小电视，用来播放节目组剪辑好的成片，还贴心地配备了遥控器供嘉宾们自己挑选。
此时电视机上播放的正好是上次小考的场景，霍景琛吃完早餐也没起身离开。
直到有人坐到他对面。
霍景琛看向对面的姜穗，微笑着点了点头，“早上好。”
“早上好，霍老师。”姜穗笑得有点勉强，但状态比昨天要好上不少。
霍景琛自然也看出来了，但食堂里还有摄影机，他没多问，只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笑。
但姜穗好像并不打算止于此，她抬头看着霍景琛，眼泪啪嗒啪嗒就开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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