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人鱼族里不喜欢长得帅的？”我有一些古怪，难免又不无仔细地打量了他好几眼。
“我不想……”
话才说到一半，皑娾就非常自发地逃下了水轮车，我还没听完诶……
我纳闷地看着他的背影，怎么办，我好像又说错话了，把人家都给吓跑了。
难怪锡霖说我情商很低。
唉……能怎么办呢？
……
珍珠港，水晶殿。
就那么短短几日光景，我们便到达了人鱼族的水晶殿。
完全没有时间去欣赏水晶殿的富丽堂皇，我们一行鲛便直接去了特意为招待我们而开的宴席。
“就吃个……这吗？”
我戳了戳盘子里的软体生物，象牙蚌不就是她平时的零嘴嘛，怎么就还变成了这里的主菜了呢，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水草”。
我瞬间大失所望，胃口全无，一脸幽怨地盯着先前和我夸下海口的人鱼王子，皑娾。
我突然想起来，许多年前，那位人鱼少年最爱吃的，就是眼前这些东西了，自己还常常为了他偏爱的口粮奔波来奔波去。
还常常无奈于他的挑剔。
真是可笑，自己竟然已经完全忘了，只自然而然地就认为人鱼族和我们基本是吃一样的东西的。
皑娾接收到我的控诉，努力压下就要上扬的嘴角，朝她歉意地笑笑，“姣姣，这已经是我族待客的极高规格了。”
他心里想的则是，叫你用“鲨鱼拼盘”吓唬我，你这条神经大条的小蓝鱼。
后面还把自己问得直接跳车逃跑了，太丢脸了……
我心下更加郁闷了。
见到女鲛人满脸的丧气，皑娾突然有些不忍。
于是他马上更改了话术——
“不过……”皑娾话头一转，“不知姣姣对鲍鱼可感兴趣？”
“鲍鱼吗？”我眼前一亮，“我们那的鲍又小又涩，不知你们这？”
皑娾很难忽视我此时扑闪的眸子，他清了清嗓子：“如果说虎鲨刺身算是你们那的特产，那在我们这，网鲍也差不多是了。”
“那那那……这这这……咱们？”
我一脸殷切地看向皑娾。
和哲里待久了，没学会他的沉稳，倒是把他吃货的本性给染上了十之七八……就算吐槽自己，我也向来不含糊。
看着眼前女鲛人愈发明亮的眼神，皑娾不由地勾起了嘴角。
“吩咐下去，即刻挖些上好的鲍鱼，并尽快做好呈上来，姣姣可满意了？”
我立马点点头，现在再看皑娾这厮，真是顺眼不少呢。
用完还算满意的餐后，鲛人们便回到了他们的住所，这里是水晶殿的一所偏殿。
......
这里的饭食再怎么丰盛，对于我来说也只能算是“轻食”。
所以此刻的我一点也没有往日在鲛宫与我的朋友们酒足饭饱后、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岸上的人管这叫“晕碳”。
不过，如今我给这词换了个和海洋适配的叫法......哈哈哈那就是我“晕蛋白质”了。
不过此刻难得不“晕蛋白质”的我，倒是清醒非常，我开始思考一些问题。
“锡霖，你上一次来的时候真的没有见过人鱼两姐妹吗？”我纳闷很久了。
在上一次的两族贸易日，锡霖就受到了我的嘱托，寻过珍雅和珍妮，但都无疾而终，两姐妹不知道跑哪去了。
说实话，我还挺想再见见她们，看看她们过得怎么样。
往昔的回忆在我的脑海中重复播放着——
“姣，往后要是有空了，欢迎你来我们珍珠港玩！我是她的姐姐，我叫珍雅。”
“我们一定好好给你设宴，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我是妹妹哦，叫我珍妮、珍珍、妮妮或者……宝贝都可以哦！”
......
两个大骗子，还说要在珍珠港给我设宴呢，自己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珍雅、珍妮......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会在哪呢？
“你就别想了姣，三十年前我就打听过她们，那时的她们就杳无音讯了。”锡霖总是很快就能看出我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你应该接受一个可能性......”
我飞快打断他，“你是想说，她们当年根本就没有成功回到珍珠港......是吧？”
“你既然知道，何必呢？”锡霖有些惋惜，“从南鲛海回到珍珠港本就路途艰险，她们又只是两条刚逃出生天的小人鱼，身体、精神方面的状态都很差......生还的希望本就很渺茫。”
“所以……”锡霖嗫嚅了一下嘴唇。
“所以，人鱼妈妈终究还是失去了她所有的女儿了吗？”
我背过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墙柱上镶嵌着的宝石，声音还算平静。
这句话说得......锡霖只觉得一阵的心酸，“姣......大海，向来是不会和咱们讲道理的。”
“我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有些郁闷，随即又有些踌躇地转过了头，“那……锡霖，她们算是我们的朋友吗？”
“当然算了。”锡霖很坚定地点头，“她们可是咱们豁出去也要救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的话，那你说当时咱们为什么没有多送她们一程呢？”
“这样她们俩或许就不会……”
“姣，咱们在那样的情况下，救下她们已是仁至义尽，鲛人族和人鱼族的隔阂并不允许咱们再更进一步了……放回到那个时候，先云长老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咱们已经做到了……咱们所能做到的全部，如果没有遇到咱们，她们的命运会更加的凄惨。”锡霖攥紧了拳头，“至少那个时候，她们俩能亲眼看着她们的仇人……一步一步地堕入地狱！”
“行了，别一副丧气样，她们还不一定真出事呢！”锡霖见我难看的脸色，忙补充了一句。
“等我晚点再去找咱们在人鱼族唯一的关系……皑娾问问，人家毕竟是什么王室三殿下，路子肯定广些。”
我：“你确定他是你的关系吗？”
锡霖：“裙带关系算吗？”虽然瞧不上，但也能用用。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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