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跳得很快。此刻他多想抱住那个在梦里困扰了自己十三年的女孩！
但他不敢。他现在这个模样……连他自己看着都恶心至极！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他脑海里想起那两个一同吃肉喝酒的美丽少年。他们做的吗？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为什么偏偏就赶在了这个……和她见面的重要时刻！
男人的眼里，升腾起极大的自卑和痛苦来。
“我记得，你以前，是最重视你那张容貌的……”女孩子懒洋洋地笑了笑，也不去靠近他，只揶揄道，“从你当时把剑刺向我的那时候，我便想着，原来我的宇文琛，是那样绝情的一个人啊！绝情到甚至不肯问我一问，就直接选择了背叛。”
宇文琛心神巨震！
女孩子轻笑一声，也不去看大树后那个肥胖的人影，而是转动起手中的蓝色菩提珠，那里菩提树有湛蓝的光芒亮起，像是镁光灯下有着好几百个折射面的钻石，亮得惊人！
女孩低头把玩着亮亮的珠子，像是在讲一个冷笑话：
“那时候，那个叫凤羽的女孩，有多爱她的皇后呢？唔，让我好好想一想。她听说自己的皇姐要对丞相一家下手，她就拼着生命危险，亲自率暗卫去营救，偷梁换柱地将丞相一家救了出来，藏在皇宫的地下室，等着大婚之后与她的皇后邀功，并好好回击她的皇姐。可惜了啊，关押的地方，只有拿着她手谕的人才能进入。想必，她一死，过得几日，丞相一家人，就算不被凤岫偶然发现后灭杀，也怕是饿死了罢！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呢？”
宇文琛眼中痛苦而空洞，他几乎要将指甲刺进喉咙的皮肤里，依然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树后，女孩的嗓音柔软干净，带着小女儿般的娇甜：“那个女孩，曾经就因为见到他的第一眼，觉得他如同梨花般高雅无双，回头亲手种下梨花；听说他喜欢骑射，转身就将原本的帝王别苑改作了皇家猎场；听说他喜欢穿烟罗的女孩，从此帝王的司仪局，只保留了一种布料；听说他喜欢雪，便在皇宫梨树林造了一个看雪亭……她记得他的每一个喜好，并把它们当做自己的喜好；她知道他的人生每一个阶段的大事小事，包括他与凤岫的那段情，但她不仅不介意，还妄想着自己可以凭一腔热血慢慢将他感化……”
女孩越说，宇文琛心中越痛苦。他向来凉薄的眼里有了泪。
女孩突然一笑：“龙夫与蛇的故事，还是后来才看过的。不过，你看，你曾经，多像那条怎么捂都捂不热的蛇呀！”
宇文琛心中像被一把钝刀在慢慢地磨，不是锥心之痛，却能让灵魂跟着痛到颤抖。
女孩话锋一转，声音也冷了好几分：“不过你没想到吧，那个女孩，居然还能再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宇文琛，这是我们时隔多年的初见，也是我们此生的最后一面。你现在遭遇的一切，以及你即将遭遇的一切，不要把他们当做是意外，那只是你为你的曾经还债。我将摧毁你的一切，除了你的容貌和你的爱情，还有你余生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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