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呈，”清禾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唤他，那声音里藏着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心疼和痴缠爱意。
牧呈无声地将她拥在怀里，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肩膀湿透，清禾才从他的怀中离开。
她的眸光清澈炙热，浅金色的瞳孔里映衬出他清晰的五官，眼尾处还挂着几点泪痕，她抬手为他理了理额前碎发。
似乎有万千言语要说，但不知为何，她却开不了口。
“哭够了？”牧呈用微热的拇指为她擦去眼角泪痕，眼神温柔。
清禾点了点头，“哭够了，牧呈，你真的很好。”
牧呈垂眸轻笑，连带着为她擦眼泪的手都一顿，在那垂眸的几息里，他无比卑劣。
“你为何会觉得我好？我明明是个所有人都讨厌的人，你看这深宫里，没有一个喜欢我。”
他说的很是轻松，可偏偏让清禾心疼。
清禾刚收住的眼泪忽然又涌出来，她不可自控地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轰”地一声，有什么在牧呈的心底炸了。
他的眼眶因为她的主动而激动地通红，但她蜻蜓点水般的吻根本无法浇灭他心中的爱欲之火。
匆匆一瞬，清禾准备离开之时，却又被一只大手搂住细腰，他的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又送了回来。
清禾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口中所有的空气都被他剥夺，激烈霸气的吻没有丝毫遮掩的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她招架不住。
是她主动的，她愿意的。
牧呈的双眼微红，他几乎是享受一般看着清禾的脸微红，看着她清绝的脸上因她染上绯色，染上这世间最好看的颜色。
情欲，世间最美妙的东西。
他仔细在她的唇上辗转着，细细地吻着，似乎不愿意遗失任何一块地方，妄图将她的全部都沾上自己的气息。
整个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清禾愣在原地，任由他由浅变深，整片唇都被他包裹起来。
泛着情欲的双眼似要滴出水般，渐渐凑近，轻啄上那微凉的红唇，灵巧的嫩舌滑进口中，吸允这那片柔软、索取着每一个角落，每个角落。
他闪着温柔的目光扫过了她的心尖，让她心里狠狠颤悠了一下，随后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更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良久……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没有一点力气，无意识地凑近他脖颈，呼出的热气似是非是地擦过他突出的喉结，他被撩起一身火，忍不住把人往怀里压，眼尾都泛红了。
“清禾，你喜欢我的，对吧。”牧呈看她的眸光温柔无比，像是人间三月的暖阳，照的人心神恍惚。
清禾别开目光，她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就在清禾沉默的功夫，牧呈却忽然俯身吻在她肩颈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甚是撩人。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他的语气无比小心，说完又十分虔诚地在她的肩颈处落下一吻，看着点点红梅，牧呈心情很好。
清禾哪儿知他这些小心思，只是在听他那句话后更加心疼，牧呈此刻在她面前低着头，似乎是不敢看她。
“牧呈。”
清禾终于下定决心，拉住他的手，轻声承诺道:“若是天下太平，海清河晏，我也想同你踏平山海、逐风挽浪，从南到北，春来秋往。”
“想同你安稳于日常，清喜于光阴。”
四周很安静，清禾只听得见二人的心跳，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醒地为自己做决定，也是她可以如此自主的选择一种生活。
清禾只觉得自己疯了，但她还是要说，因为今天不说，她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出现别的什么变故:“我是神明，”她认真的看着牧呈，开口道:“我要以天下苍生为重，但若是天下并无风波并无灾难，我也想以你我二人的未来为重。”
“牧呈，人间灯火万家，若是可以，我也想有一家的灯是我们的。”
“你愿意，将你暂时的情感交于我，同我谈一场不可预测的情爱吗？”
牧呈微微抬头，在他失神的片刻里他想过无数清禾可能会说出口话，但没有一句是这般的，他都要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清禾她……她……
这是真的吗？
他莫不是得了什么疯魔症，才会幻想到这里吧。
但是，那又怎样呢，就算是疯了，他也愿意。
“好。”
牧呈反握住她的手，眸光温暖。
他的眼尾还挂着泪珠，清禾微微勾唇浅笑。
从没有一个人，那般坚定的站在她这边。
他受过她受的苦，却半点都不说，只带着那些苦楚在那山村里日日等，等到四季轮回，日出日落，等到门前荒草再次长起。
牧呈，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她愿意庇护他、偏爱他。
因为他值得。
世上从没有人真正得到过神明偏爱，可在今日，牧呈得到了。
以至于在不久的将来，他都因此受益，可也因此，心痛万分。
在这人族皇宫里，她一个神明，动了情，贪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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