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月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讲起。
他们是在一间以文会友的茶楼认识的，她欣赏他的文采，他懂得她字里行间的小乐趣。
渐渐熟络，缓缓入心。
“你真的……”叶氏指着她，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要不嫁给苏陆，要不就去尼姑庵吧！”
“不，母亲不要啊！”苏曦月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哀求道。
叶氏流着泪回道：“现在知道怕了，之前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当初护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句真话啊！”
“现在知道害怕了！我告诉你，晚了！”
“我为了你，失去了你祖父的信任，在你叔叔婶婶面前抬不起头，现在就连你父亲也在怪我！”
叶氏失声痛哭，所以她做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都是白费。
苏曦月仰着头，解释道：“母亲，母亲，不要这样，我也不想这样的，本来我是想要告诉你的，可是……”
“你不知道殷家与我苏家面和心不和吗？你知道，你知道还私下来往！还干这些不知羞耻的事。”
苏曦月无法忍受母亲说她不知羞耻，反驳道：“就算这样！我也可以嫁给他，凭什么要因为两家人之间的恩怨……”
叶氏难以置信，这话是在她嘴里说出来的，一脚踢开她，“凭什么，凭你吃的是苏家的饭，穿的是苏家的衣，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苏家的！”
“没有苏家，你什么都不是！”
苏曦月摔倒在地，还是反驳道：“不是就不是，不是我照样可以嫁给他！”
叶氏冷笑，“呵！你知道苏陆为什么会答应？因为你是苏家的小姐！你知道殷西望为什么会接近你吗？还是因为你是苏家的小姐！可笑吧！”
“不，他是因为我，他是爱我的！”
明明曾经他们那么好，要不是苏陆的出现，说不定，她现在就是殷少夫人。
叶氏无情的戳破她的幻想，“他爱你？他要是真的爱你，怎么会在为你择婿的宴会上，一句话也不说？怎么不早早的上门提亲？”
苏曦月下意识的解释，“那是因为殷苏两家关系不好！要是我没有出生在苏家，我们肯定会过的很好，他一定会娶我！”
“你们会过得很好？会娶你？”叶氏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知道苏陆是谁安排的吗？”
苏曦月喃喃道：“不是，为了贪图苏家的钱财吗？”
“呵！爱你的殷西望为你安排的，怎么样？你去给他报信的时候，有没有哭着解释？有没有恨自己不洁？有没有觉得自己对不住他？”
苏曦月无法相信，“不，不会的！这是污蔑！”
叶氏就这样冷漠的看着她发疯。
在她砸碎这一屋的物品时，叶氏友善的提醒，“这将会是你拥有这些贵重物品的最后一刻。”
“不，我想见他，我想见他！母亲，求求你！”
叶氏垂眸，看着拉住她裤腿的手，蹲下身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
盯着她满是惊慌的眼睛，幽幽道：“想去？那你去牢里见吧！”
苏曦月的手掉落，被地板无情的撞击，发出声响。
叶氏站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大喊：“来人，将苏曦月送去苏陆家，记住不能带一点关于苏家的东西。”
“是。”
苏曦月开始慌了，“不，不要啊！我不要去！”
“你不是说，你后悔出生在苏家了，那就给你这个机会，看看没有苏家，你的日子能过的多好！”
苏曦月知道，要是去了他家，她肯定会生不如死的。
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
“母亲。”苏骞低着头，没敢看叶氏。
“怎么？来求情？”
苏骞站着没吱声。
苏曦月见机会来了，祈求道：“哥哥，你最疼我了，你求求母亲，不要把我送去苏陆家。”
苏骞哑着声问：“当初你冲出来，让我不要杀苏陆，是因为你觉得杀人的是我，还是殷西望！”
“是……”
“行了，我知道答案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径直走出房间。
“不，不是这样的！”苏曦月大喊。
叶氏看都没看她一眼，踏出房门。
苏曦月提起裙摆去追，可惜只有下人钳制住她的双手，堵住了她的嘴巴。
她还想挣扎，在下人拿出粗绳时，停下了动作。
……
“皇兄最近可好！”景明帝招呼高盛端来他新入手的酒，享受着重金制成的伞。
“自然！”顾凌誉放下鱼竿，靠近酒杯微微扇动，鼻尖全是酒香，抿了一小口。
景明帝见此调笑道：“皇兄真是越来越注意养身之道了！从前可不这样，瞧瞧这伞还是我这个皇弟赏赐的吧！库里可是就这么一匹特殊布料。”
“确实。”顾凌誉像是陷入了回忆，悠悠道：“不过你从前可是京城有名的少年将军，现在……”
他指了指，没说话。
景明帝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比从前了，老了老了。”
“别在我面前说这种话。”顾凌誉急忙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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