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听着手机中传出来的声音，他觉得这让江旭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内容却清清楚楚地传达出来了。
他听见江旭解释着‘领导’的意思，听到江旭问着自己，顾黎觉得此刻的自己异常的清醒，他甚至能完完全全再复述一下江旭的话。
这让他思考的很快，这让他回答地很快。
“我也会！”他说完后觉得自己的声音可能太大了，他压了压声音说着，“这是件公平的事情，当然我知道这不该用公平来定义，我想这样我们都不会吃亏。”他停顿了。
江旭听着顾黎轻轻‘啧’了一声，然后对方接着说，“也不对，我想说得是，”顾黎实在难以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深刻地意识到了‘多说多错’的意思，所以他只说了四个字。
“会听你的。”
承诺当用郑重的语气说出来，顾黎觉得江旭应该能听出来吧。
“我知道的，”江旭的回答从来不会让顾黎失望，“我都听清楚了。”
江旭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说道，“半个小时后，我来找你好吗？”
顾黎，“嗯？”他轻轻疑惑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好，半个小时后见。”
江旭听见了手机里传来的杂乱的声音，他看了眼还没挂断的手机，他想顾黎该是忘了，可千万别又急着磕着碰着哪了，“等会见，我挺慢的。”
衣料的摩擦声和顾黎的回答声一同响起，“嗯，好。”
顾黎要挂断的时候江旭又说了一句，“你也慢点的，别急。”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顾黎看着床上躺着的手机，他愣了一下，然后他就懂了江旭的意思了。
手机挂断的黑色屏幕上，含糊的映出顾黎带笑的侧脸，红发在屏幕中仿佛成了黑色，他的恋人正是黑发。
当江旭按响顾黎门铃的时候，他没想到门会打开的那么快，“你站在门口？”
顾黎摇头，“是我正要开门去找你。”
江旭，“这就是默契？”
顾黎，“这是满分默契。”他说完侧身，“快进来吧。”
江旭，“不进去。”
顾黎偏头看向江旭，“为什么？”
江旭看着人困惑的样子开口了，“我是来找你吃早餐的。”
顾黎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知道江旭的意思了，“没想到下次的早餐这么快就约上了。”
江旭调侃着开口，“怎么不敢想呢，”他继续说着，“我就敢想。”
顾黎听着江旭的语气没忍住一下子笑起来，“那....你可真...棒棒呢。”他的话被笑意截的断断续续的。
江旭伸手轻点下顾黎的鼻尖，“可小声点。”
顾黎，“这又是为什么？”
江旭压着嗓子说，“免得到时候啊，”他掰着手指头，“想当你邻居的小李小张小刘小马给听到了，偏要来和你吃早餐啊。”
顾黎看着江旭的样子忍不了一点的，他笑了好一会回过气来，“吃早餐先不说，有人喝醋都要饱了呢，”他上前一步拉近和江旭的距离，“多久之前的话了，你都记得啊。”
江旭偏头装出坚强的模样，“这才多久，可怜我都记得，而有的人全忘了。”
顾黎伸手勾住江旭的肩膀，“我可没忘，这是污蔑啊，”他和江旭一起走在走廊上，“我也都记得呢，我还记得你当时从天而降，救我于水火之中呢。”
江旭，“确定不是让那些人早死早超生？”
顾黎，“都一样，”他手捏了捏江旭的肩膀，“可帅惨了。”
江旭偏头看向顾黎，“转移我注意力是吧，我是不会把那群小什么的给忘了的。”
顾黎，“这柠檬水后劲挺大，下次不准喝了啊，”他将人揽得更近些，“真没那些小什么的。”他知道江旭闹着玩的，但他也愿意和人闹着玩，再学着哄哄人。
江旭，“当对象了连柠檬水都不能喝了啊，”他惋惜着然后又说，“但你不能剥夺我吃我对象醋的权利吧。”
“江旭...”顾黎的声音拉长着，“你都哪学来的啊，能喝能喝，我等下递给你喝，不剥夺，我等下给你醋倒满的。”
江旭觉得逗的差不多了，他伸手揉了揉顾黎的头发，“这么热情呢。”
顾黎，“是啊，我不就你这么一位客人。”
江旭，“我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位。”
“嗯？”顾黎锁住江旭的脖子，“你还想有几位啊？”
江旭感受着脖子上不轻不重的力度，被顾黎钻上空子了，他身边这位不找回来点是不行的，他装出犹豫的样子，“让我想想啊。”
“要想想是吧，”顾黎的指尖蠢蠢欲动着，“那你慢慢想。”他的指腹开始轻轻磨蹭着江旭的脖子，像是挠痒又像只是随便碰碰。
江旭伸手拉住顾黎的手腕，“我想好了，”他像是一下子认真起来了，“我想一直都只会有一位。”
顾黎的指尖没控制住地弯了弯，再次蹭过了江旭的脖子，江旭看着顾黎，黑色瞳孔因为顾黎的这一下暗了一下，“别闹了。”
顾黎弯曲了手指勾住江旭的手，“嗯，好。”他点了点头，“不闹了，不然等下该排队了。”
他们觉得，氛围有些不对劲，但又好像该是这样的。
顾黎带着江旭来的早餐店就是先前的那家，上次他们一起吃早餐店的时候他看江旭挺喜欢的，这次两人可以再尝试些别的。
两人来到店铺的时候，人虽然没到排长队的地步，但也已经围着些的，要是再来晚些，指不定真的要好好排一会了。
顾黎拉着江旭站在旁边，他指了指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张，那上面全是手写的字迹，“你看看想吃什么，你快选个位置，我去买东西。”
江旭只稍微看了两眼就看向顾黎，“你挑些你喜欢的就行，我按你的吃就行。“
顾黎点点头，然后快速说着，”那你坐着，等着哥哥火速回来的。”他说完对着江旭眨了下眼睛就去买东西了。
江旭看着顾黎的背影，他挑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他看着因为主人的动作，红色的发飘飘扬扬的，那是这最鲜亮的一抹颜色。
他想，这是他和他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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