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惨白着一张脸，强撑着走出办公室。等关上门，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
她的异常陆祈安看在眼里。
看着宋凌霜走出去的背影，陆祈安眼里一片阴沉。
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公司的核心人员竟然跟不法分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苏唯明的电脑和手机都被收走，接受审计。
他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主要的电话联系都是通过黑市购买的小号，常换常新。因此调查组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信息。
邮箱里的工作邮件繁杂，又牵扯到商业机密，还需要恢复云端上的数据，因此第一遍梳理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随着苏唯明对白晓然下黑手的事情逐渐被揭开，有两封奇怪的邮件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
这两封邮件都是同一个陌生人发来，没头没尾，主要内容是关于白晓然的行踪。调查组顺着IP地址和发件时间，根据沿途天网监控，均定位到了一个人。
宋凌霜。
她挑的都是管理宽松的网吧，不需要身份证，监控也是摆设。
但是进出网吧的时间跟发件的时间是能对上的。
陆祈安回平江市的第一天，就被请去协助调查了。因为身份在这，所以是秘密问话。他谁都没说，包括赵如息。但是回来之后，他便借着流光传媒独立运行的借口，下发了组织架构调整的全员通知，从各部门抽调人员，正式调动至流光传媒。其中就包括了Mandy。
最近检查组还在密集调查，不出意外，这两天宋凌霜就要被传唤了。
陆祈安喜欢掌握主动权。有危险的人，要尽快解决掉。
不管宋凌霜动机和调查结果如何，就冲她私联苏唯明的行为，就不可能继续留在容和集团了。
陆祈安跟赵如息在辽州机场落地，周骁随行。调查公司的人，小楼，已经早早候在了接机口。
“陆总、赵小姐、周助理，几位好！”小楼小跑着迎上前，笑容满面。
“赵小姐您本人比电视上好看多了！我们全家都是您的粉丝！”小楼很会抓重点，一上来就恭维道。
“谢谢！”赵如息笑了笑。
小楼做调查公司，多的是灰色手段，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能做起来一是嘴巴严，二是有眼色。
周骁只提到自己跟老板来，关于赵如息只字未提。小楼也全程不问，只说了些自己又打听到的事情。
“这个古墓很少有人参观，里面考古队没动，说意义不大，没有市区的两座墓有考古价值。”
“薛家守墓人听说有长寿基因，每个人都能活到九十多。这里没什么人认识他们，这个大叔说等他不行了， 会有人来继续守。”
“周围没什么人认识他，认识他的老人这些年也陆陆续续没了，平时他深居简出的，没成家也没孩子。”
“他对古墓成员的历史了解的多，政府干脆雇了他做临时工，维护卫生加解说，二十多年了。平时衣食住行都包了，还发点钱。”
“我前几天找他聊天，问他让他守墓的雇主是谁，他说是薛家，这就吓人了啊，薛家的后人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赵如息只专心听着，也不说话。
“到了，就是这！”小楼麻利地下车。
到了古墓的入口，守墓人正在房子里喝茶听戏，脸上皱纹丛生，闭着眼睛咿咿呀呀跟着收音机里哼着戏曲。
赵如息见过收音机。但她这个年纪，也仅仅是见过而已。这个东西早就淡出大多数人的生活了。
“叔，我又来了！”小楼笑嘻嘻地过来，“这几位是上次跟您说过的，家里有老人见过那把剑的大老板。”
守墓人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眼里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清醒之色。
“我们先出去了。”周骁见状，拉着小楼回去车上等着。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老人静静地看着两人，一言不发。
赵如息犹豫片刻，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拿出手机，试探着问道：“您见过这个图案吗？”
是信州代表了云山仙子的图腾，印染在布料上，颜色鲜明，图案清晰。
老人凑近看了一下，眼里似有怀念之色：“见过，是小姐母亲给她在衣裙上刺绣的图案。”
“薛小姐？”陆祈安问道。
“对。”
“我们想看看短剑的图案。”陆祈安捏了捏赵如息的手。
“这边请。”守墓人似乎很开心有人来跟他聊天，也不问他们的目的，起身带两人往里面走去。
墓穴里灯火通明。
“这里的棺椁都在地下，没有打开，陪葬品都在博物馆了，”守墓人心平气和解释，“这里的都是复制品，如果有人参观，可以就近看一看。”
“大叔您作为守墓人，不生气吗？”赵如息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问出口。
守墓人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语气平和地说道：“薛家的功勋应该被看到，如果能对后世有价值，想来薛家家主也不会拒绝。”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守墓人又补充了道，“时代在进步，我们也不能老思想。”他每天听广播，知道现在世道变了。
两人都没想到老人思想如此先进，对视一眼，悄悄地弯起了嘴角。
“这个，就是薛小姐的画像。”守墓人在距离墓穴入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
赵如息抬头。
画像上的人与云山仙子的雕塑有七八分相像，其中一张穿着月白色长襟的裙子，上面隐约能看出来图腾的样子。
画像有几张，每张都有不同的图案。
赵如息的心脏不可控制地剧烈跳动。她转头看向陆祈安，在对方眼睛里也看到了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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