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走到牛犇的身边解开了绑住他的绳子。这会儿在聚合堂，牛犇就是想翻个花出来都没机会。
“走吧四牛，带你看看。”
大龙带着四牛，就像是带着田冲他们刚开始参观聚合堂一样，从门口的假山假水，到大门上的牌匾。一项一项的跟牛犇介绍着。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一直走到现在正在紧张的施工的小厂房那里。牛犇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说真的，我都有点羡慕你们了。不过也不用想着劝我，我这人你了解。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牛犇拉着大龙在边上的材料堆上坐了下来。
“当年我们在阿三国的战场上，我结识了一个好兄弟，只不过他当时在给狼国服务，我在给鹰国服务。那会的我们正在围剿搜索战后的民房，有生者了就上去补两枪。”
“刚好我们就在那处民房相遇了，我们作为两个侵略国，都还是雇佣兵部队，自然就都坐到了一起。我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你要知道，在异国他乡的战场上，能遇到一个自己的同乡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那会我才干起雇佣兵三年，他比我年长两年，所以虽然年纪上没我大，但我一直喊他张哥。”
大龙看着牛犇陷入回忆，就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给他点上，他也想看看牛犇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会塑造出这么一个冷静的杀人魔王。
牛犇接过点燃的烟抽了一口继续说道：
“后来我们约定，等阿国的战场结束。我的合同到期我就去跟着他混。很庆幸，在那次战争结束后我们两个都没有出事，身边之前相遇时候的各国的战友们却死了个七七八八。”
“我终止了我的合同，来到鹰国找到了他。也在他的运作下成了他班里的一员。这一干就是十三年，中间零零散散参加过的战争就二十多次，有毒枭，有侵略。还有政治叛变。”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身边同班的战友们一批接着一批的换人。那会做雇佣兵的，每个人的上衣口袋里都会带着照片。想念家人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当然他也有。”
“只不过我是个孤儿，也就无牵无挂。后来他给了我一张他认为照的很帅的照片，里面有他和他的弟弟，也就是张鹏。他把照片给了我。告诉我从今以后我也有家人，就是他和他弟。”
“那会我们也都才二十多岁，小张鹏就更小了。他告诉我等挣够了钱，就带我回来。我们盖一栋大大的房子，娶老婆，生孩子！”
“从那会他就处处照顾着我，能让其他战友们去探的路绝不会让我去，能让其他战友上的也不会让我上。还有战友因为他的偏心滥用职权顶撞他，被他当着我的面直接射杀的。他说了，我是他的兄弟，他不死我就不会死。”
“直到最后那年，鹰国的大毒枭出钱让我们组建两支小队替他去缅国拿货。这放在我们之前是最安全的任务。因为就算是缅国的私军多少都会给我们面子。那会我们是全球排得上名的雇佣兵团。很多的国家都会给我们面子。所以我们也就没当回事。”
“但是没想到，我们的直升机刚进入缅国边境就被防空炮打了下来，我们紧急跳伞倒是没有出事。就在我们以为是误打的时候，从树林里就明显能感觉有大批的军队朝我们的方向赶来。”
“这会大家就已经意识到我们是落入了有心人的圈套。想走就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双方就在森林里打了起来。一直战斗到第三天。两个小队的战友也都死的没剩几人。敌方也在每天对我们展开着围剿。”
“我当时和张哥两个人都中了枪。我腿上挨了一枪。他肚子上挨了两枪。腿上一枪。弹药也已经不充裕了。我想掩护他让他逃进海里，只要游出公海就安全了。”
“但他拒绝我。我们就一直反抗一直退。退到了悬崖边，身后悬崖下面就是大海。敌人也就在我们的眼前晃来晃去。我腿上的伤口也已经开始腐烂发臭。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张哥把他胸口的照片也掏了出来，还拿出了他身上的两张银行卡。塞到了我的口袋里。他告诉我，本来就打算这次任务结束就回家的，但是看样子回不去了。他让我看好弟弟。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很虚弱的我抱起来扔进了海里。等我从海里冒出头的时候刚好听到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我知道，张哥没了。最后我在海上漂了三天的时间才被咱们云省的渔民给救了起来。所以，这个张鹏。你明白了吗？”
牛犇讲完了他的故事，双眼里都微微泛红，浸满了泪水。只是强忍着没有流出来。可能这也是唯一能让这个杀人无数的冷血汉子唯一落泪的事情吧。
大龙他们听完整个故事，都对这个曾经最神秘和感到恐怖的人生出了敬意。
这是一份承诺，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承诺。
“所以在张鹏对你们九尊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只能选择自己来给他开路。只是没想到被自己的谨慎打败了。所以不用劝我了！晚上好好陪我喝上最后一次酒，开开心心送我上路吧！”
牛犇在讲完他的故事后显得格外的洒脱。好像压在他身上负担终于要卸下来一样。
大龙看着牛犇。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
“四牛，说真的，九尊从来没有想过和任何人做敌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侵占谁的地盘，影响谁的生意。包括你们。九尊从始至终都只是在自保，在反抗而已。我想你应该这么长时间了能看得出来，这几个孩子，并没有野心。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我是想说，如果可以，你可以带着张鹏回来这里。完成你张哥的遗愿！盖房子，结婚。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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