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开始还能强忍住，但是两边的力道越发的大。
尤其是柳昭仪，因为过度用力，表情都没做好管理，一时之间有些狰狞。
秦百里为了抓住这个机会，也拼尽了全力。
两股成年人的力道从旁拉扯，九皇子终于是忍受不住，痛苦的掉出眼泪。
“母妃，好疼啊，能不能不要继续了，呜呜呜……”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都忍不了还如何成大事？”柳昭仪咬着牙从牙缝憋出字，心头发狠。
秦百里这个贱人，看上去都瘦的跟个骨头架子似的，怎么力气还是这么大？
眼看九皇子要被拉扯到中间线的另外一侧，她手上又加大了力道。
疼的九皇子越发叫唤。
“母妃，九儿真的好疼，呜呜呜，好疼，好疼……”
他简直要被两边的女人给拽的悬空起来，场面仿佛五马分尸。
秦百里面上露出不忍之色，“要不还是不要比了，你没看见九儿他很疼吗？”
“你若是心疼，直接松手不就好了？”柳昭仪不以为然，反而冷笑，“想忽悠我先松手，你想得美！”
“母妃，娘，要不算了，疼……”
九皇子疼的眼泪直流，眼睛一直求助着看向柳昭仪，但是对方连看也没看他，只顾使劲和挑衅。
秦百里却被这一声声哀鸣叫的扰了心绪。
若这个孩子当真是自己的，那她岂不是在伤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若柳昭仪一直不肯松手，难道非要等到两人将孩子撕为两半才罢休吗？
她闭了闭眼，心中闪过几年之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孩子闷闷的啼哭，大片染红的血色，还有襁褓中包裹着的死婴。
那个可怜的孩子闭着双眼躺在襁褓之中，整个人像是一只瘦小的猴子，没有任何声息的躺在那里，像是一小块被晒干的肉干，或者一块被暴晒过的浮木。
不行，她已经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了。
她又怎么能忍心再杀死他一次？
还是自己亲手！
回过神来，秦百里发现自己已经松开了红绳。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整个人失魂落魄，却仍然上前，查看了一眼九皇子手腕上的勒痕。
“乖，没事啊，都是娘对不起你……”
秦百里心疼的看着勒痕，心头又是痛苦又是凄惶。
九皇子哇哇大哭。
柳昭仪顾不得他，转头先对沈岩道：“沈大人，你也看到了吧，如今证据确凿，就连沈大人这偏方也证明了，臣妾就是九儿的生母呢。”
谁料，场上却一片寂静。
皇上用一种幽暗深邃的目光看着她，那眼神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柳昭仪下意识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头俯身。
“皇上何故这样看着妾身？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
“柳昭仪没做错什么，错的是臣。”沈岩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这话乍然听上去像是道歉，但是柳昭仪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大人不必这般客气。”
她脸上勉强端出笑意，捋了一缕耳边的鬓发，此刻的她仿佛依旧是之前那个温婉乖巧的美人。
“只要能证明事情的真相便好，臣妾并没有怪罪大人的意思。”
“你似乎是误会了。”
沈岩摇了摇头，“臣道歉，并非是向你客气，而是因为，臣撒谎了。”
越来越深的不安宛若跗骨之俎一般盘旋上柳昭仪的脊背。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结结巴巴的开口，而沈岩的下一句话，让她脸上血色褪尽。
“这红绳验亲法，是臣编造出来骗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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