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丽，拦住它。”
王默立刻加快脚步，罗丽也极速飞到门口，但还是晚了一步。
那只过于庞大的鸟带着外卖，扑打着翅膀往顶楼飞去。
“主人，你也发现了？”罗丽回头看王默，“那是麻雀吗？”
“被污染的麻雀。”王默皱起了眉头，“体形都赶上金毛了，看样子污染还挺严重。”
想到什么，王默转身快步走到电梯口，“罗丽，你仙力不足，回工作室，我去抓鸟。”
“主人——”
王默动作太快，罗丽只来得及唤了一声，看着电梯数字不停变换，她气恼踹了一脚电梯开关，“真是的，怎么越大越喜欢单独行动呢。”
电梯门开，小小的罗丽娃娃飞了进去，摁下顶楼的开关。
云层翻滚，闪电瞬息照亮天边，酝酿许久的雨的烟花爆开，倾盆大雨颓然而至。
电梯门一打开，王默就看到那只过于肥大的麻雀啄着自己的外卖，那狰狞的模样简直如同一头野兽撕扯着猎物的血肉。
在暗夜的暴雨中格外可怖。
顶楼除了电梯，没有任何遮挡物，王默一走出电梯，浑身就瞬间被大雨打湿。
她盯着麻雀，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出手抓向麻雀。
被污染的麻雀专心与食物奋斗，哪想到这个人类说抓就抓，反应速度快到连鸟都还没来得及跳开，脆弱的脖子就已经被掌握在他人手中。
麻雀顿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被钳制的恐惧令它拼命拍打翅膀，以求挣脱。
翅膀挥起的气流扇动雨滴，王默不得不抬起手臂阻挡一些雨水的砸落。
“安静点。”
体形太过庞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即便王默已经成年了，可吃亏在女性天生体型小，钳制这么大只鸟还是有些艰难。
“唳——”
求生意志决不能小看，加上麻雀被污染，别说体形，力量和速度都不是普通鸟类能够比拟，宽大的翅膀一次次狠狠拍向王默，疼痛一次比一次剧烈，最终再一次，王默松了手。
她扶向肩膀，看着那麻雀的眼神很是头疼，“我不是要杀你，你身上的污染太严重，就这么放你走会引起更大骚乱的。我只是帮你净化。”
鸟又听不懂人类的话，它只知道这人要抓它，拖着被雨水打湿的沉重翅膀往天台边缘连蹦带跳。
它想跳下去脱困。
可王默不能就让它这么跳。
它周围的雨水渗着血丝，足以看出它刚才用翅膀打她力气有多重，都骨折了，这么跳下去，二十二层高度，不死也残。
王默在站原地和立刻抓鸟思考一秒果断选择扑了过去。
鸟不是人，人可以谈判，动物却不行，如果不抓住它，它真会立马跳下去。
“唳——”
麻雀叫声格外凄厉，它不懂这个人类做的含义，它只看到这个人类要抓它。
骨折的翅膀狠狠抽在王默身上，裹挟的雨水迷惑了人类的肉眼，麻雀惊恐下慌不择路，竟然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撞上人类。
王默瞳孔一缩，冲击力太大，本就靠近天台边缘，这死鸟来这么一下，直接带着一人一鸟摔了下去。
这可是顶楼。
罗丽电梯门刚开启一个裂缝，看到的就是自家主人被一只肥鸟撞下楼，漂亮的脸庞一瞬失控。
她立刻飞出电梯，直奔天台边缘，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主人，契约！”
王默被密集的雨水打得根本睁不开眼，迷蒙看到罗丽竟然也跳了下来，顿时想要骂人：“罗丽你干嘛跟着跳，契什么约，仙力不够你跟着我找死干嘛。”
下落的失重感很不好受，这鸟也被这一幕吓傻了，窝在王默怀里一动不敢动。
王默咬牙调整动作，伸手拉住罗丽，她为了和她保持一样的下落水平，正不要命使用本就所剩无几的仙力。
“契约啊！”罗丽都快要哭了，摊上个不要命的主人，她能怎么办。
明明刚契约的时候还很乖巧听话，怎么越长大越叛逆，怎么刺激怎么玩，她的小心脏这些年已经受了无数次惊吓了。
“仙力不够，契约你会死的。”逆风强烈，王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
叶罗丽契约，娃娃拥有生命，主人拥有魔法，可娃娃仙力不够，则是用生命为主人提供魔法。
这么多年都坚持不去用，不差这一次。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不要命去玩！我也会担心的。”小小的罗丽娃娃趴在主人胸口，拼命催促着契约，用魔法去缓冲下落冲击。
王默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她平静地望着夜空，雨水大颗大颗砸在身上，下落的失重感扬起衣摆，短发被风吹起，露出一缕纯净的水蓝。
“抱歉，罗丽。”她语气平淡，“我突然很想见一个人。”
太想了。
思念，已经快要泛滥成海了。
距离地面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左手掌心中水蓝色印记恍然浮现，雨滴凭空静止，水蓝色的仙力环绕成一个保护圈，宛如深海吐露的泡泡，在这极暗夜色中无比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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