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所长迅速指示两名警察，带着秦淮如前往医院。
他看见鲁子轩孤零零地坐着，便走过去，轻抚他的头发。
“我再三询问秦淮如，她坚称是三喜指使她这么做。
她已经供出了三喜的住址，我已派人前去捉拿。
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太乐观的消息，如果他们主动归还资金，我们真的无法对他们采取严厉措施。
最严厉的惩罚也就是让他们蹲几个月监狱。
只要没有涉及人命，没有引发社会动荡，我们不能重罚。
我在会议上听到领导们说，现在解放初期，我们要以人为本，以稳定为首要任务。
而且，我们公安部门刚刚全面接管治安工作，不能失去民心。
因此，很多事都是轻轻放下。
我有些难以启齿的是，我们能罚款，但最高限额是一个人200万，无法达到你所说的五倍。
不过，我会把他们的行为记录在案，以后有机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再让他们多劳动改造几个月，为你出一口气。希望你能理解，不要责怪舅舅。
走吧，进去看看你妈妈，她哭得很伤心。”
鲁子轩淡然一笑，流露出对周所长疑虑的完全理解。
“您明白的，我那些指控不过是用来扰动秦淮如的内心，逼她露出破绽，揭示幕后的人。
请您不必过于自责。我师傅常说，只要不触及国家安全，不悖离党的方针政策，未涉及杀人放火的重罪，其他种种，都是次要。
我没打算让您真正惩处他们，我自有计划。
您只需尽您所能，就足够了。感谢您的理解！”
周所长不禁对鲁子轩提起的师傅感到好奇。
“你小小年纪就有师傅？难怪你言辞老练。莫非是邦国大哥，或者是哪位高人？”
鲁子轩只是笑笑，回答道。
“不过是街道上看门的老兵，他曾是战场上的英雄，经验丰富，懂得比较多。
今日下午的事，有些冒犯，还请您谅解我护母心切。
至于那位钱副所长，我肯定会追究到底，不止是为我妈的颜面，更是为我以后的路。
告诉您这些，是想让您提前物色接替人选。
我师傅说过，一旦决定反抗，就要全力以赴，将对手击败，不留后患。”
周所长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惋惜。
“你明白，钱副所长并没真正伤害到你妈，你何苦要这么执着呢？
记住，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我替他向你道歉，怎么样？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吧，等你了解他之后，你会发现老钱其实人不错。
直接把他撤职，是不是有些过分？而且他刚调来就发生这样的事，以后谁还愿意跟我共事？你也该为我考虑一下吧。”
鲁子轩直视周所长的眼睛，说道：
“周所长，您能放下身段，为他求情，我本应该受宠若惊，感激您的诚意，原谅他的过失。
但这件事不一样，我不仅要为我妈的尊严，更要向所有人发出警告：不要招惹我们。哪怕我自损一千，也要耗敌八百。
“至于您对下属的关怀，我有一些建议，您可以参考一下。
您知道老陈吗？就是邦国舅舅的父亲，他担任领导多年，经验丰富。
他常对我奶奶说，领导对待下属的态度，不能是施恩或拉拢，而应是树立威严，保持适当的距离。
您对下属的真心付出越多，他们在您面前就越不尊重您，甚至可能产生糊弄的心态，这会削弱队伍的执行力。
比如，今天您能保下钱副所长，下次另一名公安同样犯错，您保不保？下下次呢？
您替他们抗下压力，前期或许会收到感激，可以后呢？次数多了，会形成习惯的。
总会有一次，是您担不下的。到那时，您会面临什么？是所有人的指责。明白吗？
所以，我从来没央求过王主任，或者任何人，替我妈推卸过责任，她自己犯的错，就应该自己承担。
您如果依然坚持为钱副所长求情，我可以同意，这次不追究，但仅限这一次，算是报答您今天对我的帮助。”
周所长沉吟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这次我选择保他，只此一次，以后任何人犯错，我不会再心软。”
鲁子轩没有感到意外，轻轻笑道。
“好，您不用替他道歉，我不再追究他的责任。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待会儿就带我妈回去了，还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周所长明显松了口气，笑着回应。
“什么手续都不用，直接走就行。
那些举报信，就在我办公室，待会儿拿给你，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陷害你妈的人。”
鲁子轩跟着扛着被褥的陈萍，会合了在大门外等着的何雨柱，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刚走出几百米，就看到老佟抽着烟，站在路边，扯着烟腔问：
“小子，怎么样？有后患没有？”
鲁子轩调侃着回道。
“有，还不小呢，您要不扫尾，估计明天我妈还得去报到。
咦？怎么舍得离开下蛋的金窝了？这可不是一名正直的革命老兵，会干的事儿啊。”
老佟一听鲁子轩的口气，就知道没事儿了。
“嘿，你个小兔崽子，敢跟你爷爷我瞎扯淡。行，以后别想再进门卫室，更别求爷爷。”
鲁子轩跟老佟继续斗嘴。
“哎呦，这是谁家老爷子，这么大气性，连酒都舍得戒。
行了，知道您着急知道结果。
那所长是主任的一个晚辈，没难为我妈。
就是那个副所长用了点儿手段，所长求情了，没追究。
原因很简单，有人看我妈碍眼，算计她进火坑，成功了。
我妈的路基本上被毁了，再合计走其他道儿吧。
待会儿给您细说，走吧，先回去吃饭。”
趁饭前的空挡，鲁子轩给老佟说了事情经过。
直到吃完饭，鲁子轩把送老佟出四合院，老佟才说：
“我回去寻思寻思，你明天下午再找我吧。要不是心疼你小子，你妈就是给我磕头都不会管她。回吧，我走了。”
鲁子轩仰头望着星空，感慨一句。
“这特么反派的生命力是真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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