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张笑天被钟敏这跳跃性极强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真实的茫然,他摇了摇头,语气肯定中带着一丝遗憾:“没有。那时局势紧迫,四处奔波,与魅魔周旋,后来更是布阵封印……并未想过,也未来得及留下子嗣。”
这个答案,让除了钟敏外的其他几人都微微一愣,难道猜错了?
然而,钟敏却并未气馁,她似乎早有预料。她想了想,用一种更假设性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张前辈,请您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当年姬灵儿前辈离开地球的时候,她自己……已经怀有了身孕,只是并未告知于您。然后,她在星空的那一头,独自生下了你们的孩子?”
“哐当!”
钟敏此话一出,宛如石破天惊!
坐在一旁的龙清影,原本正端起茶杯想喝口水缓解内心的震惊,听到这个假设,手猛地一颤,精致的瓷杯直接脱手跌落在地,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她却浑然未觉!
她彻底明白了!明白了钟敏为何带他们来这里!明白了为何看到张笑天会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明白了张少轩近期那复杂难言的眼神和异常状态从何而来!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张少轩,很可能是张笑天与姬灵儿流落在外的儿子!他百年追寻的生父,近在咫尺!
而且,很显然,轩哥已经认出了张笑天,只是,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他竟然没有和张笑天相认。
与此同时,张笑天也如同被一道九天雷霆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
尘封在心底数百年的、与姬灵儿分别前后的记忆碎片,被钟敏这句话强行翻开,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她不经意间抚摸小腹的动作…看向别人家小孩时候,流露出来的那种慈祥的笑容…以及…在市集里翻看小孩衣服时候的专注神情…
以往被他忽略的、或未曾深想的细节,此刻在“已有身孕”这个惊世骇俗的假设下,被赋予了全新的、令人心悸的含义!
“像……确实有些像……”张笑天喃喃自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高大的身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如果……如果钟敏的猜测是真的,那自己当年让身怀六甲的灵儿独自踏上吉凶未卜的归途,自己却留在了地球……这算什么?这岂不是彻头彻尾的抛妻弃子?!!
一股如同深渊般的自责与悔恨,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巨大的冲击让他呼吸困难,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要弯下腰去!
从张笑天那剧变的神情、瞬间苍白的脸色和无法抑制的身体颤抖中,钟敏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事情,果然和她猜想得差不多。
而此时,屋子里的龙清影、云烟、罗海燕,乃至反应稍慢但也不傻的千寒,都彻底明白了钟敏带他们来此的真正用意!一道道震惊、恍然、复杂的目光,在张笑天与虚空(仿佛能看到张少轩的身影)之间来回逡巡。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张笑天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
最终,还是钟敏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看着深受打击的张笑天,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有些事必须确认。她换了一个问题,试图缓和气氛,也为了寻找更确切的证据:
“张前辈,请问……您所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她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从第一次见到张笑天起,她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极其淡薄、却与张少轩同源的熟悉气息,那是《紫气生玄功》特有的煌煌紫气,虽然张笑天修炼的似乎并非完整版,或者说,他修炼的层次还不够,但本源气息不会错。
沉思与痛苦被打断,张笑天勉强收敛心神,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原本只是一介武夫,后来是灵儿传授了我修真知识。待我筑基之后,她说她自身的主修功法属性与我不合,便又给了我另一本功法。”
他顿了顿,眼中流露出追忆与感激:“她说,这本功法极为特殊,她当年正是因为偶然得到了它,才被人追杀,最终意外流落到了地球。只是……不知为何,连她自己也无法修炼这本功法。”
说着,张笑天从贴身的储物法宝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本材质非金非玉、泛着淡淡紫色毫光的古朴册子,轻轻放在了众人面前的桌上。
几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册子之上——
只见册子的封面,用一种古老而苍劲的字体,清晰地书写着五个大字:
紫!气!生!玄!功!
“什么?!”
“这……”
“紫气生玄功?!”
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钟敏,龙清影、云烟、罗海燕、千寒四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惊诧万分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张笑天被几人如此剧烈的反应弄得更加不解,疑惑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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