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者，老龙看你不简单啊…”
关上殿门后，老者紧盯着苏夜，苍老脸上的凝重，令殿内气氛都加重了几分。
“龙爷爷…”龙聪明轻声喊了句，小心走到了他身后。
“没事，好孩子，他不是坏人。”老者转身对她笑了笑，旋即再度看着苏夜，见到他脸上有几分紧张之色，便解释道，“旅者，不必担心，我族乃类神同盟一员。”
“嗯。”苏夜微微点头，眼中的警惕之色，悄然散去。
在感知中，眼前的老者并没有恶意。
“老龙我或许明白了。”
老者口中忽然钻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那双沧桑的眼，无形中，似乎又黯淡了几分。
“长者明白什么了？”
注视着镜中，自己双眼渐渐正常，苏夜诧异问道。
刚才老者的话，他可是记住了。
左眼阳，右眼月，仙武真谛万灵传…
这无疑说明，眼前的老者，可能知晓些隐秘。
“呵呵，旅者，你可愿加入我族？”老者和蔼一笑，两只黯淡的眼，在这一刻，极为有神。
苏夜眉头一皱，瞧了眼一旁目瞪口呆的女子，心里的疑惑，怎么也压不下去。
为什么突然邀请自己？
但也只是一会，他便摇摇头，“抱歉，长者，我有自己的种族。”
“这样吗？果然…”老者好似并不意外，小声道了句，便看向一脸茫然的龙聪明，眼中流露出几分感伤，“旅者，将来你还是要来到这里的，老龙厚着脸皮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作为交换，老龙教你游龙步，与化龙诀。”
“龙爷爷！”龙聪明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游龙步，可是游龙司的专属步法，非司主无法学习。
而化龙诀，则是族内不传之秘，哪怕是自己的族人，没有达到相应境界，都无法学习。
龙爷爷居然要教给一个外来旅者？
再说了，化龙诀，以人身化真龙之躯，没有龙之血脉，根本无法化龙，教了也没有用呀！
听到这话，苏夜呼吸微微急促了几分，但还是有些犹豫。
自己有几斤几两，苏夜还是很清楚的。
眼前的龙头老者，自己虽然看不出他有多强，但肯定远远强于自己。
连他都做不到的事，自己目前不可能做得到。
“不必担心，旅者，这是在你能力范围内的事。”
仿佛看出了苏夜犹豫的原因，老者补充说道。
苏夜看了眼龙聪明，微微点头，郑重道：“长者请讲。”
“嗯，老龙恳请你，将来继承游龙司司主之位，并保护好聪聪。”
“龙爷爷！”没等苏夜开口，龙聪明忽然喊出声，眼中噙满了泪水，“琉璃大人不是说了，您可以不用去吗？”
“龙爷爷就待在这里好不好？不要去参与内战！会死的！”
“我不想您死！也不想任何一位族人因您而死！”
“龙爷爷！不要去！聪聪求您了！”
紧紧拉着老者的手，龙聪明不断祈求着，仿佛这样，就能让最后对她最好的老者，留下来。
“龙二叔，龙六哥，还有龙大伯，龙英，他们都死了…”龙聪明摇着头，哽咽着，“龙爷爷，你不能去，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好孩子…”
“不要去…不要去…我们等龙君大人…好不好…”龙聪明擦着泪，眼眶被擦的红肿一片，“龙君大人一定会出现的，他会阻止战争的，大家都会听他的，不会再打起来的…”
然而，任凭她如何恳求，老者只是用早就湿润的眼，满怀悲伤看着她。
“长者，抱歉，这事我做不到。”
苏夜想了一会，便开口拒绝。
他来到这里，完全是个意外，等下回去后，再次来到这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虽然对老者所给的报酬很心动，但看到这种场景，他觉得有些不好受。
如果答应老者的请求，那无疑是让老者没了顾虑，这样，无论怎么讲，他苏夜都是促使老者坚定这个选择的一部分因素。
从本心的角度来讲，苏夜打心底抵触这种事。
他自己都有一堆事要处理，未来在何方，他尚且不知晓，哪有时间顾及他族之人？
“旅者，曾经的我以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不同的是，有的人掌握在自己手中，有的人不在自己手中。”
老者忽然又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言语中却透露出一种莫名坚定。
“旅者，在你到来之前，老龙我认为，自己属于前者，但在你到来之后，老龙我才发现，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在种族命运这洪流前，都没有意义。”
“唯一有意义的，在于老龙我自己去赋予。”
“现在！”老者声音骤然变大，头上斑驳的角，散发莹白的玉光，斑驳似尘埃，在这玉光下，缓缓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拨开，露出了晶莹剔透的玉角。
“该是老龙赋予此生意义的时候了。”
“长者…你…”
苏夜脸色错愕，眼前的老者，此刻的气息，宛若即将喷发的活火山，其体内的能级，他无法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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